破月听得窗外北风阵阵,又从柜中拿出件披风,给慕容湛围上。慕容湛便不出声,低头看着她纤细乌黑的手指在面前晃来晃去。
一夜清寒。天明时,全部帝京都被覆盖在茫茫白雪里,厚重的城池表面,都感染上铺天盖地的寒气。
破月行动一顿,缓缓回身。
傍晚,便有军士过来,请慕容湛去喝酒。慕容湛有点舍不得破月,想带她一起去。破月肉烤到一半,哪能罢休,摆摆手让他先走。
但是这么一来,却刚好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若她现下与颜朴淙拼内力,颜朴淙心存疑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将她拿下。但她用兵器进犯,又如何是身经百战的颜朴淙的敌手?才攻了十数个回合,颜朴淙稍稍露了个马脚,破月不疑有他,欺身攻上,颜朴淙反手一掌,拍在她胸口要穴。她顿时满身一麻,僵立不能动了。
而步大哥的双目,已经失了然。
诚王府的水池已经冻住了,丫环们得了王妃应允,在冰上打着雪仗,银铃般的笑声透过纸窗传来。慕容湛一身戎装、清俊矗立,转头浅笑望着破月:“你待她们极好。”
破月又拿起根竹签咬了一口,淡道:“这里是五万禁军大营,帐外便是诚王的亲兵,诚王很快便返来。我只要一声大呼,老乌龟,你就会被抓个现行。”
“我走了,明日会早些返来。”他柔声道。
陪靳断鸿说了一会儿话,破月便出了宅子回王府。到门口时她跳上马车,正欲走向大门,忽感觉背后有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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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破月发明盐用完了,便往伙房去拿盐。刚走到热烈的伙房门口,便见一堆伙头兵端着饭菜往外走。
颜破月脚步定住——不,不是他。
秋去冬来。
思及此处,他身若白鸿,突然跃起,竟抢在破月出门前,落在她身前。破月实在未推测他来得如此快,满身一颤,迎头便是一掌!
仆人没有游移,领命去了。
颜朴淙一手抓她衣领、一手接她掌力。未料破月身子一偏,这一抓竟被她避过。“砰”一声,两人肉掌相接。
那丝丝点点的情义,是夏季里最暖和的眷恋。
大汉也不伸谢,从仆人手里拿过酒坛,没要狐裘,往巷口走去。约莫是醉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单手提着酒坛,抬头痛饮。仆人远了望着酒汁沿着坛口流下,沿着他苗条的脖子,一向流到刻薄的胸膛上,竟透出些萧洒不羁的豪气。仆人不由得想,王妃挺怪,此人更怪。
却有人绕到火线,拦住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