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灯如豆,昏黄的烛火拉长了那道峻拔的身影。
在那黑衣女人欲再补一掌时,安文夕将手伸到她的脸上,想扯下来她的黑纱,女子眼中掠过一抹厉色,当即用手护住了脸上的黑面巾。
安文夕堪堪躲过,顺势侧过身子,扫向来人,问道:“你是谁?”
“其他药材已经配好,现在只差药引子了。”月清绝淡道,“对了,我还得为她把评脉,她融在体内的龙魄仿佛对此有帮忙。”
“另有她身上的毒,你的解药配的如何了?”
玉公子?他也来清河了么。
他半晌又道:“大夏此次败北,全军将启事全数推到了你身上,你如果归去的话,北宫喆不措置你如何向全军交代?”
悦来堆栈。
“罢了,随你吧。”
楚君昱妖魅的眉眼之间多了抹豪气与凌傲,“本宫但愿能够和敬爱的人联袂共看斑斓江山。”他俄然握住了她的手。
安文夕摸向腰间盘着的七节鞭,在那人再次脱手之时猛地缠住她的手臂,然后束住她的腰身,她仿佛没有想到安文夕会有这么一招,眼中闪现惊色。
“夜影,你猖獗!”
“好。”楚君昱唇边绽放了两抹酒涡。
“相对于上一次,她此次较着更轻易被看破。”
安文夕眉头一沉,缓慢的抓住胸口处的手,那人手腕一翻,一掌弹开她的手。
“请皇上正法祸国妖姬!”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彼竭我盈!”北宫喆眉头微蹙,“等楚军的士气磨得差未几了,再开城门迎战!”
楚君昱眼底划过一抹惊色,笑道:“胭脂公然聪明。”
“请皇上正法祸国妖姬!”
安文夕张了张口,却始终叫不出那样含混的字眼。
“殿下,你的心已经完整被那安文夕勾去了,早就健忘了我们的大业。”
“是么?”安文夕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楚夏之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非论是北宫喆和楚君靖谁赢了,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么死岂不是便宜你了!”声音阴冷森寒,一阵阵凄冷掠过心头。
一口血腥滞在胸腔内,安文夕捂着胸口,警戒的盯着身前的女人。
楚君昱为安文夕倒了杯清茶,推到她的面前,“北宫喆将你带到了清河,以是我就跟着来了。”
“你还是叫我胭脂吧,在你面前,我只想做胭脂。”
她不动声色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敏捷抵到那人脖子上,冷道:“泊车!”
来人黑衣黑面,几近与乌黑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露在内里的眼睛,阴冷的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胭脂,你来了。”凤眸里融了丝极淡的和顺,转眸对夜影道,“让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都做一样。”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一抹红衣消逝在了茫茫夜色中。
黑衣女子看着安文夕眼底划过一抹仇恨,冰冷的手掠过她精美的小脸,缓缓来到她的胸口处,右手成爪,随即似讨厌般的将手拿开。
大夏新帝,先是北襄最不受宠的九皇子,十八年哑忍,三年为质,杀兄弑父,踩着累累白骨,一步步踏上九五之尊。他用兵如神,从未有过败绩,在全军心中,一向是个神话般的存在。但是明天他却为了一个女人,整整丧失了五千人马!
“玉公子,你如何会在清河?”
联络此次的楚夏之战,她脑海里缓慢的划过一抹浮光,双眸蓦地变得腐败。
黑衣女子双眸含怒,仿佛没有耐烦再与她胶葛,抬手砸向安文夕后脑勺,一声闷哼,安文夕渐渐倒了下去。
“叫我阿昱。”楚君昱打断她。
看着他等候的双眸,安文夕淡淡的点了点头,“好。”
“留下不好么?”楚君昱道,“在西楚南部,有一名为郦城的小城,是我母妃的故乡,那边很美,有山有水,我想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