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乌景荣冷冷一哼:“贼人奸刁多诈,自不会将帑银藏匿于家中,莫非你没听过狡兔三窟么?”
如果论职务而言,郑克祥掌权大安军,官至利州路经略安抚使,又称帅司,天然不是乌景荣这个略阳知府所能拂逆的。
“你……”
“郑兄,如此大费周章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莫非就不担忧引火烧身?”
“哦?不然如何?”
郑克祥会心的点了点头:“既然乌大民气有疑虑,那不如就趁此次机遇,我等三人在这后堂先预先私审一番,看那凌寒如何答复,如何?”
“那凌寒你可曾审过?”
乌景荣冷冷一笑:“这凌寒入略阳府不过月余,倒是常常出入你的府上,如果此事连累起来,你也恐怕难逃干系!”
乌景荣端起茶盏,语带诡谲的又一次打断了钱迁越。
郑克祥开朗一笑:“乌兄这话就见外了,郑某也不过是意在厘清此事,这也是对朝廷一个交代。”
郑克祥还是是大马金刀地坐着,虽是一身儒雅便服,倒是透着身居高位的气势:“乌兄何必如此,郑某只不过是感觉此案疑点颇多,那凌寒虽与郑某并无支属,但也算是有些来往,自当是要体贴此事了。”
郑克祥一摆手:“乌大人,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屈打成招?”
“哦?那说来听听,恰好乌大人本日就在,你也可劈面呈报案情停顿。”
面对乌景荣的连连回绝,郑克祥摆了摆手:“要说章法规制,你可别当郑某是一介武夫,如此重案该当由你知府衙门接办,而你又可曾论过章法规制?”
“哼!本官虽统领利州路军务,向来不睬会处所刑政诸事。”郑克祥瞥了乌景荣一眼,“但本官的帅司府就在这略阳城中,这城中有何鱼腥猫腻,本官莫非还嗅不到味儿?”
“郑兄,你!……”乌景荣没想到对方如此筹办充分,“即便如此,此乃刑名窃案,理应由处所府衙刑司受理,郑兄你但是僭越权柄了!”
乌景荣眉头一挑:“如此说来,你是要包庇那凌寒了?”
利州路,是南宋十五路中最为特别的地区。
“胡说?本官虽是带兵粗人,但也不是信口雌黄之辈,有些事情为了一方安宁,本官能够视而不见,但这并不代表本官通盘不知!”
“乌大人,本官只想求一个公道!”郑克祥打断了乌景荣,随后看了钱迁越一眼,“现在钱知县在此,那本官就要当众扣问此案的细则,钱知县!”
“此言何意?”
温馨地厅堂里,乌景荣率先开了口。
对于乌景荣这番言辞,钱迁越并没有赐与照应,而是昂首看了郑克祥一眼。
当见到乌景荣如此拂他面子不说,还尽往他头上扣屎盆子,郑克祥终因而火了起来。
“曲解?哼,你说的轻巧!”郑克祥顿时就火了,“何必含沙射影?本官无妨实话说了,凌寒是本官看重之人,想要无端栽赃,那也要有真凭实据!”
宏亮的声音,一扫厅堂呆滞氛围。
“郑兄,乌某也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意义,你可莫要曲解了。”
“是!下官明白……”钱迁越喉结转动,神采一向处于凝重状况,“毕竟府库帑银失窃数额庞大,如果那凌寒真是盗窃之贼,何至于搜遍全部宅院,却不见多余脏物?”
“下官不敢!”
但若论品阶的话,乌景荣是挂着礼部侍郎从三品官阶,而郑克祥倒是正四品官阶。
“钱知县,你可要为你本日所言卖力!”
官职,官与职分歧,并且常常是分歧法度。
郑克祥顿时笑容收敛,语气也俄然变了,随即一拍桌子:“乌大人,这是在威胁郑某?”
钱迁越神情慎重:“回禀大人,虽未曾公开开堂审理,但下官已在牢房中提审了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