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迁越偷瞄了乌景荣一眼,开初另有几分踌躇,但随后感受着郑克祥那锋利的目光,当即直言回禀:“自抓捕凌寒后,凌寒拒不认罪,且自称蒙冤受屈……”
郑克祥还是是大马金刀地坐着,虽是一身儒雅便服,倒是透着身居高位的气势:“乌兄何必如此,郑某只不过是感觉此案疑点颇多,那凌寒虽与郑某并无支属,但也算是有些来往,自当是要体贴此事了。”
宏亮的声音,一扫厅堂呆滞氛围。
郑克祥顿时笑容收敛,语气也俄然变了,随即一拍桌子:“乌大人,这是在威胁郑某?”
“乌大人所言极是,钱知县,你要为你本日所言卖力!”郑克祥轻咳了一声,“有本官与乌大报酬你支撑,大可尽抒己见,毕竟你才是此案的审理者!”
钱迁越神情慎重:“回禀大人,虽未曾公开开堂审理,但下官已在牢房中提审了凌寒。”
“是!下官明白……”钱迁越喉结转动,神采一向处于凝重状况,“毕竟府库帑银失窃数额庞大,如果那凌寒真是盗窃之贼,何至于搜遍全部宅院,却不见多余脏物?”
“胡说?本官虽是带兵粗人,但也不是信口雌黄之辈,有些事情为了一方安宁,本官能够视而不见,但这并不代表本官通盘不知!”
“曲解?哼,你说的轻巧!”郑克祥顿时就火了,“何必含沙射影?本官无妨实话说了,凌寒是本官看重之人,想要无端栽赃,那也要有真凭实据!”
乌景荣眉头一挑:“如此说来,你是要包庇那凌寒了?”
乌景荣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半文半武之人,竟然言辞如此锋利到位,仿佛早就做好了筹办等着他。
“能让郑兄出面相邀,那这凌寒可真是够面子的!”乌景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中已然有了颇多不悦。
郑克祥开朗一笑:“乌兄这话就见外了,郑某也不过是意在厘清此事,这也是对朝廷一个交代。”
“那凌寒你可曾审过?”
乌景荣冷冷一笑:“这凌寒入略阳府不过月余,倒是常常出入你的府上,如果此事连累起来,你也恐怕难逃干系!”
听到这里,乌景荣冷冷一哼:“贼人奸刁多诈,自不会将帑银藏匿于家中,莫非你没听过狡兔三窟么?”
“钱知县,你可要为你本日所言卖力!”
面对乌景荣的连连回绝,郑克祥摆了摆手:“要说章法规制,你可别当郑某是一介武夫,如此重案该当由你知府衙门接办,而你又可曾论过章法规制?”
但在这利州路,郑克祥不但是经略安抚使,又手握一起兵权,天然是郑克祥权大一级说了算。
当见到乌景荣如此拂他面子不说,还尽往他头上扣屎盆子,郑克祥终因而火了起来。
“哼!本官虽统领利州路军务,向来不睬会处所刑政诸事。”郑克祥瞥了乌景荣一眼,“但本官的帅司府就在这略阳城中,这城中有何鱼腥猫腻,本官莫非还嗅不到味儿?”
但若论品阶的话,乌景荣是挂着礼部侍郎从三品官阶,而郑克祥倒是正四品官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