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天机!挡朕之路者,死!”
“你说甚么?果有此事?!”
暴笑之声骤起又骤停,暴君“砰”然击掌于案,又忿然作色,怒道:“除了修道,此人另有何本事?既不能参政,又无领兵交战的本领,戋戋一个道人,性子张狂些,就让你们一个个眼里揉进沙子了?他能造反?你们真当朕是昏君?由得你们信口雌黄、颠三倒四!”
一记重拳,砸于御案,匡宗暴怒:“开口!的确是一派胡言!尔等若再敢为此事喋喋不休,朕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他说了甚么?”匡宗瞪目攥拳,手指枢纽咯咯作响,大怒之下,暴喝一声:“讲!”
侍婢心惊胆战,吓得魂不附体,哆颤抖嗦的、颤声道:“他、他说,说本身也是天之子,可与天子共享六宫美色!奴、奴婢闻声娘娘在房中凄厉呼救,随娘娘一道去的人,却被天机观众弟子困住,说师尊在请神之时,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打搅……
砰――!
马蹄昂扬,战马人立而起,暴嘶声中,嗜血刀刃已出鞘,匡宗刺出血刃,直指灵山。
“臣等叩请圣上三思!”
“除奸佞、杀逆贼!”
“圣上!”一脑门子重重磕在殿上,左淳良悲切高呼:“天可鉴――臣对圣上一片赤忱忠心!鞫容此贼,不但傲慢,乃至妄言他本身乃天之子,当享天子之荣,当明天子所能享得的江山美人,他也能享得,且易如反掌!此言,乃大不敬,连圣上后宫之人,他都敢觊觎……”
匡宗怒极反笑,连叫三声“好”,目中迸射凛冽杀气,正欲下旨砍几颗冥顽不化的老臣脑袋,以泄心头肝火,却见晗光殿侧门人影一闪――
众僚见状,纷繁辟易道侧,鼓噪号令:
“斩立决”的呼声,排山倒海普通,传入晗光殿内,震得顶梁柱簌簌抖落细尘。
此女煞白了神采,跪地挪膝上前,凄凄哭诉:
高公公神采猝变,仓猝凑上前,轻呼:“圣上!”而后,得主子点头表示,俯身在匡宗耳边窃窃而语。
凡夫俗子尚且不能忍,何况是一国之君!
“圣上,娘娘出事了!天机观尊上,以请神为由,骗娘娘去其配房静室,改换女冠道袍,并将娘娘囚禁在他房中,奴婢听尊上狂笑放话,说、说……”
“圣上有旨――夜攻灵山!”
“来人――!”
此乃奇耻大辱!
匡宗瞪眼闷声半晌,猝然抬头暴笑,笑指宰相,道:“一个小小卜正,就让堂堂宰相乱了方寸?你们暗里里结的怨,还怼到朕面前来,没完没了的闹!比之三岁稚儿撒泼更加好笑!”
大怒之下,匡宗蓦地将御前侍卫鞘中利刃拔出,一刀砍去,竟将这名侍婢的头颅硬生生砍落,骨碌滚落在地上,断颈处鲜血狂喷,失了脑袋的一具残躯轰然躺地,仍兀自抽搐颤栗。
的确是在理取闹!
左淳知己头狂跳,难以按捺欣喜之色,赶紧叩首领旨,而后,一马抢先,迈出晗光殿,振臂高呼:
左淳良突然挺直上半身,抬手将官帽缓缓脱下,搁于殿上,而后,额头轰然叩于空中,血丝排泄。
匡宗惊怒暴喝,霍地站起,疾步绕侧门而入,进偏殿,见虞嫔跟前的一名贴身侍婢,果然连夜逃下灵山,带着仓促焦心的神态,服饰混乱、一身狼狈地跪在偏殿,等圣驾亲临。
“臣,叩请圣上三思!”
龙驹战马牵来,匡宗换戎装,步出晗光殿,踩马镫,飞身上马,号令调兵,率兵夜出宫门。
匡宗却闷声不响,瞪着此女,嗜血瞳人里缩影着此女惊骇万状的面色,不似有假,――他的女人,当真被阿谁傲慢发癫的道人介入了?!
“不能护主的废料!朕留你另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