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瑶捻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但笑不语。
欣瑶意味深长的笑道:“冬梅姐姐,聪明人都喜好看碟下菜!”
蒋欣珊回到蒋府后的一个月,日子过得极是沉闷。
她在扬州整整五年,一贯以嫡蜜斯自居。因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故扬州府宦海的太太蜜斯,那个不高看她一眼。再加上父亲升任扬州知府,只带了她们一家上任,久而久之,她早已忘了父亲在姑苏府另有一房正室。
沈英笑道:“mm客气了,有道是礼轻交谊重,难为的是mm这份心。mm若得空常来东园坐坐,我那边,别得没有,几口好茶还是有的。”
蒋欣珊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实际就摆在面前,容不得她自欺欺人。嫡女,庶女,一字之别,差之千里。她已不是几年前为着一件新衣,一套金饰就忘乎以是的小女孩了,这点子简朴的要求满足不了蒋欣珊日趋庞大的野心。
这日下午,蒋欣瑶昼寝醒来,就有丫环说大奶奶来了。欣遥和冬梅对视一眼,含笑迎了上去。
……
冬梅却道:“蜜斯,我们二房与大房向来处得好,大奶奶如许做,是不是……”
欣瑶边说边扶着沈氏坐下,就着冬梅的手端过茶盏,道:“定是我那小侄子缠人,嫂嫂好福分。”
欣瑶轻笑道:“我是在看这套红宝石头面值多少钱,免得哪天没银子养冬梅姐姐,也好当了去。”
欣瑶道:“大哥哥这般挺好的,满足常乐。”
沈英环顾一圈,见丫环们都远远退开了,方笑道:“哎,便是福分,也是我的冤孽,一刻都离不了人,真真是个小魔星。”
明玉奇道:“这四蜜斯在乡间养了这些年,当初府里人都说是已逝的老太爷强要了去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如何现在看来……”
明玉想着周姨娘鼻子里冒出来的寒气,如有所指道:“奴婢入这府里几年,倒感觉二太太为人是个和蔼的。”
“蜜斯?”
多少年了,只要回到这个府邸,姨娘老是站在院门口左顾右盼等着父亲来,一日日的等,一年年的等。父亲来了,姨娘脸上才有了笑容。倘若在扬州,姨娘何需求如此不耐烦,父亲除了歇在姨娘这一处,又能歇到那里?
沈英又坐了半晌,才心对劲足的扶着丫环的手归去。
蒋欣珊只觉心中酸涩。
一时候房里笑语晏晏,好不热烈。
这日傍晚,蒋欣珊闲来无事,单独走到春山院门口,远远瞧见姨娘伸长了脖子,在院门口不耐烦的张望。
沈英悄悄一叹,蹙眉道:“这个府里虽说婶婶当家,可上头到底另有个老太太。老太太不喜婶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我那婆婆又不待见周姨娘,这让我沾哪头是好?”
沈英娇笑道:“mm真会谈笑,我啊,只盼着他能比他老子有出息就心对劲足了。”
蒋欣瑶揉了揉脸,长叹道:“冬梅姐姐,陪人谈笑真累,你看我的脸,笑酸了。”
……
新奇小巧的红宝石头面一套,恰是时下最风行的格式。欣瑶细细看了几眼,笑道:“难为哥哥嫂嫂还记得我,mm也没甚么好东西,抽暇给小侄子做了几身衣裳,若嫂嫂不嫌弃,姑息着穿,也算是做姑姑的一份情意。冬梅,你去拿来。”
欣瑶看了冬梅一眼,嗔骂道:“多嘴!不过是几身衣裳,不值当。”
灰女人穿了水晶鞋入了皇室的舞会,时候一到,水晶鞋失了魔力,灰女人不得已变回本来的身份。
沈英捂着丝娟直笑:“你这丫头,倒是直白。罢,罢,罢!今后啊,我房里常备万福兴的糕点,就等着mm来吃,你看如何?”
蒋欣瑶常常喜好听丫环们阐发题目,若说得对,报之一笑,说错了,蒋欣瑶才会细细的分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