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又坐了半晌,才心对劲足的扶着丫环的手归去。
沈英悄悄一叹,蹙眉道:“这个府里虽说婶婶当家,可上头到底另有个老太太。老太太不喜婶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我那婆婆又不待见周姨娘,这让我沾哪头是好?”
沈英身着蜜合色棉袄,外罩金边琵琶外袄,头上斜插一只碧玉小巧簪,略施粉黛,如出水芙蓉般清爽可儿,那里像是出产过的人。
“大奶奶的意义是……”
沈英捂着丝娟直笑:“你这丫头,倒是直白。罢,罢,罢!今后啊,我房里常备万福兴的糕点,就等着mm来吃,你看如何?”
她在扬州整整五年,一贯以嫡蜜斯自居。因与安南侯府沾亲带故,故扬州府宦海的太太蜜斯,那个不高看她一眼。再加上父亲升任扬州知府,只带了她们一家上任,久而久之,她早已忘了父亲在姑苏府另有一房正室。
蒋欣珊回到蒋府后的一个月,日子过得极是沉闷。
“冬梅姐姐,祖父送我东西,是哄着我玩,图的是个乐子。大奶奶送我,可就很多问个为甚么了,你说可对?”
这日傍晚,蒋欣珊闲来无事,单独走到春山院门口,远远瞧见姨娘伸长了脖子,在院门口不耐烦的张望。
沈英回到房里,拿起欣瑶送的衣物细心翻看,半天赋叹道:“都说四mm体弱多病,长年呆在乡间无人管束,只看这绣功就不简朴!我们爷啊,别的不可,看人还真准。”
欣瑶收了笑,眼中有了一丝锋芒:“我这话本来说的也没有错。你让李妈妈探听探听,府里别的蜜斯的见面礼都是些甚么?”
……
欣瑶轻笑道:“我是在看这套红宝石头面值多少钱,免得哪天没银子养冬梅姐姐,也好当了去。”
沈英闲闲笑道:“好mm,你哥哥那是喜好你。这不,我们大婚时,你在老宅,这见面礼,你哥内心头一向惦记取,总说让我给你送来。mm瞧瞧可喜好?”说罢从丫环手上接过一个深色小匣子,递到欣瑶手边。
蒋欣珊隐在树后,目露寒光,银牙紧咬。站了半晌,又悄无声气的返了归去。
欣瑶道:“大哥哥这般挺好的,满足常乐。”
沈英道:“你们兄妹倒是风趣,mm夸哥哥满足常乐,哥哥夸mm守分藏愚,豪情可真好。”
蒋欣瑶捻起一颗酸梅,放进嘴里,但笑不语。
“我们啊,还是都远着些为好,先看看再说。等情势分了然,再站队也不晚。去看看辰哥儿醒了没有?醒了就抱来。”
欣瑶内心格登一下,忙嗔道:“哥哥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欣瑶的堂哥蒋元青,本年二十有二,长得仪表堂堂,偏不爱读书,只爱跟着父亲打理经济事件,整天乐呵呵的,在旁人眼里,除了不求长进外,算是个四好青年。
蒋欣瑶主仆此时也在群情大奶奶本日所为。欣瑶拿出那套头面,看了又看。
新奇小巧的红宝石头面一套,恰是时下最风行的格式。欣瑶细细看了几眼,笑道:“难为哥哥嫂嫂还记得我,mm也没甚么好东西,抽暇给小侄子做了几身衣裳,若嫂嫂不嫌弃,姑息着穿,也算是做姑姑的一份情意。冬梅,你去拿来。”
一时候房里笑语晏晏,好不热烈。
……
沈英笑道:“mm客气了,有道是礼轻交谊重,难为的是mm这份心。mm若得空常来东园坐坐,我那边,别得没有,几口好茶还是有的。”
沈英莞尔一笑道:“听闻mm从小体弱多病,一向在老宅将养着,嫂嫂早就想来看你了,何如总不得空,这不,今儿才有些闲时。”
明玉想着周姨娘鼻子里冒出来的寒气,如有所指道:“奴婢入这府里几年,倒感觉二太太为人是个和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