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的丫头们,到底年青,何曾出过这般远门,去了头几日离乡之情,又瞧着女人表情转畅,也都垂垂放开了性子。润妍、娴雅二小整日里对着所见的统统叽叽喳喳,大喊小叫。钱嬷嬷也不拘着她们,连她本身,闲时也常与王嬷嬷坐在窗旁,听着黛玉与大丫头们点评两岸人物风景。直过了七八日,方过了这股新奇劲儿。
钱嬷嬷皱眉细看了看她,“丫头们没有,女人倒是有的。”说着将托盘放在案上,“……女人日日读着书,怎地忘了‘身材发肤,受之父母’的事理,天大的事儿,也不能不用饭啊。这都好几日未曾好好用饭了,倘若饿坏了身子,看你如何向老爷交代……”边说边已拿起了银勺,竟是筹算亲身脱手喂黛玉了。
黛玉那日回过神来,方觉腹内□,知是本身连日来思虑太重,短了饮食,转头想叫人时,却发觉舱内全无一人,倒是一贯少言寡语的钱嬷嬷,正端着碗羹食立在她身后。黛玉见是她,不由先陪了笑:“钱嬷嬷,但是又有丫头不平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