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又痴了,你那宝贝岂是大家都有的。”
“甚么宝贝,顽石罢了,它若真有灵,就应选了那清爽灵秀的女儿家为伴,才不枉它出世一番……”黛玉听得,又是一笑,这块石头,倒真不忘当初“下凡”的初志呢。
“二更了,钟打过十下了……就是老太太不困,林女人这一日可定是乏了……”鸳鸯笑回道。
床帐内暗淡无光,黛玉取了枕边的怀表来看,也看不太真,倒是模糊听得外屋座钟里的布谷跳出来叫了7、八下,黛玉没听真,不由唤道:“鹦哥,几时了?”。
“小妹守孝期内,未曾佩饰。”黛玉本已想好了千百种刁钻的回话,但此时与宝玉略略说了几句话,见他一片小儿热诚,倒让她不好再说别的,哎,他就是一个呆小孩,本身何必与他计算,遂用了个最客观的启事来偷换观点。
“甚么时候了,鸳鸯?”贾母靠在榻上,看着孙儿们打趣,正得趣儿呢。她本日接到了外孙女,兴趣非常地好。
黛玉侧头乜了眼宝玉胸前,一个黄金项圈挂在半旧的银红撒花大袄外,圈底托上挂着那块顽石化身,通灵幻玉,烛光虽不明,照在其上,却也是莹莹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