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香菱,最难的,是如何哄得父亲脱手管这个闲事。黛玉左想右想,却用了个最荒诞、也最简朴的体例:假托神仙之说。归正那甄士隐失女后,是跟着那两个和尚羽士去了的,大小也算是他两位的门徒,此事关乎神仙,绝非虚言。那和尚原是在她们家现过身的,又两次为她预言――固然有一次是重生的她扯谈的,但那和尚是神仙,这在她们林家但是全部默许了的。再则黛玉在信中所列得那些事情委曲并一俱地点姓名等等,除了神仙托梦,再无他解,那是本身的父亲,断不会以为本身是个妖孽。这是一名有恩于己的神仙,为了渡化弟子而托她办的一桩积善纳福的善事也――这就是黛玉劝说于父亲的来由。现下看来,父亲坚信不疑,并已非常有效力地完成了前期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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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先时向父亲提得一件难事,父亲竟然办成了,倒是香菱的娘――甄封氏(真疯氏,^o^)已经解缆往京里来了,黛玉这救香菱的第一步,已然迈出。
实在黛玉倒不是没想过干脆让薛家进不成京,或是不能借住于贾府,只是待细细虑过宝钗入京的相干片段后,方知这薛家入京投贾府,乃是几方好处共赢使然,相互胶葛甚深,决非是平常的走亲戚呢。
黛玉也高欢畅兴地得了父亲一封家书,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父亲的信,这几日就差抱着这数页信纸睡觉了。整日里一余暇下来就尽管捧着那几页纸看了又看,看得最多,感到最深的,就是昂首与末端的称呼――“敬爱的女儿……”、“……爱你的父亲”――在这个礼教松散、含蓄为美的期间里,父亲不但没有责备本身在信中利用如此放诞不羁的词语,反而与本身用起了不异的体例来称呼相互,黛玉非论看多少次,都还是有种被“雷”到的感受。忆起父亲昔日音容,一刹时只觉眼眶泛酸,父亲实比本身料想的,还要“宠嬖”本身呢,黛玉弱弱地抹了一把幸运的小眼泪。
齐嫂子前些日子带来了林父对岳母的问候并家里南边几处庄子上自产的春笋初茶等时鲜。数量较黛玉母亲活着时并无什分歧。贾母想是想通了罢,本身接这个外孙女来,本就有皋牢半子的意义在内里,若半子真对这外孙女不闻不问的,可不是于她初志有背?现在虽说半子看似管得宽了些,老是在乎这个女儿方会如此的。是以将昔日里被挑起的一些芥蒂都抛了开去,此次见齐嫂子的态度也靠近了很多。
“哎……mm何必还来讽刺我,mm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亲戚们总该多靠近接交得好,我何必反说些闲话坏了亲戚间的情分――我纵是个蠢物,这般浅近的事理还是懂的。且mm让我陪着家去,原是没拿我当外人,我如何还能在她们面前说mm的不是。……再说了,老太太本就担忧mm你身子不好,不大愿你出门,好轻易你有了这么个安妥的去处能够散散心,若真为了我扯谈两句,惹得老太太今后不放mm回家,岂不更是我的罪恶……只是这一日我过得实在无趣,除了与mm你说说,倒也不好再与旁人说去……哎,还是mm比我通透,是我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