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直有两年未曾见过父亲了,那一匣子的手札里,父亲殷殷咛嘱她的多,说本身的话,摆布不过是那句“为父统统安好,勿念”。打齐嫂子她们嘴里也问不出甚么来,全都当她是小孩子,报喜不报忧的,那里能够听得句实在话。幸亏现在云莺来了,就算父亲或齐嫂子有交代,但云莺那里是本身的敌手……只是白日里实在人多口杂,除了明面上的几句话,黛玉也不便多问甚么。放着云莺在面前瞧着她更难受,干脆打发春柳带着云莺下去熟谙环境,本身冒充坐在窗前看信读书,却一心只盼着日头快些西落。好不轻易到得晚间,卸了衣裙,退了世人,黛玉方得空,拉住云莺问出了那句话。
贾母含笑听了,全不言语,心知嬷嬷们都是些不识字的,就算内里的主子晓得些,只怕也不敢与宝玉乱讲的。
贾母又笑问:“这会子可顽得是甚么呢?”
宝玉道:“我在书上见着的,说是有种守宫制的膏子,可比凤仙花汁历害,画在肌肤上,能好久不退色呢……”饬字可通“饰”字,黛玉当时即将此物往“饰品”上引了一引,宝玉本喜好这些脂啊粉的,一听之下,不疑有它,此时也就当作一件打扮女孩儿的别致之物先容给贾母,且他一面说,一面还指着书上那行字于贾母看,“只是如何退色却写得不清不楚的,看不大明白。我与mm说,不如先买些来尝尝,看这膏子点在人身上,到底要多久才会消。”
黛玉心知贾母是借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书给充公了,但见她白叟家并禁止丫头们点这守宫砂,想想本身的心愿已然达成,虽说有些可惜,再不能正大光亮的搞这些“科学研讨”了,但也不欲再肇事,也就笑嘻嘻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