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半心半意地听着她们赞宝钗,只当薛阿姨是初来乍到,总要表一表自个儿女人的好。她倒是成心偶然地偷眼往墙边的丫头堆里瞧,欲寻出那位让薛白痴为她闹出性命的甄英莲来,只是今个儿来得主子多,下人们也多,总瞧不大真。待一起听到这儿,黛玉才留了心,不由迷惑:三春姐妹现在都是在贾母身边养着,这王氏怎地好做这等主?
“恰是恰是呢……现在莫说姐妹们,就兰哥儿和我们大姐儿太太们都疼不来呢,只要象珍大嫂子和我们如许笨口拙腮没人理的榆木疙瘩,才是没人理的呢……”
一时候周瑞家的携花至王夫人正房背面来。本来克日贾母说孙女儿们太多了,一处挤着倒不便利,只留宝玉、黛玉二人这边解闷,却将迎、探、惜三人移到王夫人这边房后三间小抱厦内居住,令李纨伴随看管。
黛玉烫着杯呢,不得空理睬,宝玉转头看时,倒是周瑞家的捧了个大匣子笑嘻嘻地进了屋,向两人道:“林女人,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女人带。”
刑夫人瞧见单为了王氏的姐妹进京,贾母就诊了这么大一席酒拂尘,连东府里的都请将过来了,只当是贾母的主张,暗里多少怪老太太偏疼。她本不是个存得住事的人,在席面上就非常淡淡的,偶尔说一句,也是不阴不阳的。只是王氏姊妹两个暮年相逢,这初见面的,有多少话/儿要说,那里另有空去看她的神采。
黛玉未曾想到,本身出孝后参与的第一个筵席,不是凤姐闺女的百日宴,不是娘舅的寿宴,倒是薛家的拂尘宴……这,算不算是一种孽缘。
刑、王两人一听,忙站起家来,只连称不敢,倒是口拙,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薛阿姨因是本身惹出来的口舌,不好辩白。凤姐是孙媳妇,这女人们该如何措置,不是她好插话的,三春才多大,怎实际得清这些。幸亏那厢里尤氏得了信,忙赔笑过来道:“论理儿我不该超出婶娘们说话的。只是四mm原比不得二mm与三mm,现在家里只得她大哥当家。虽说长嫂如母,偏我这个做嫂子实在笨拙,自个儿一个家弄得东倒西歪也还罢了,如何再敢教诲mm,不说我们家老爷不依,就是她哥哥也是饶不过我去的,老太太,少不得您白叟家不幸不幸我罢……”说着拿眼风向凤姐一扫,欲寻她帮腔。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现在她们姐妹一处住着,宝丫头也好有个伴儿了。”
“凤姐姐说得但是‘含饴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