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烫着杯呢,不得空理睬,宝玉转头看时,倒是周瑞家的捧了个大匣子笑嘻嘻地进了屋,向两人道:“林女人,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女人带。”
刑夫人瞧见单为了王氏的姐妹进京,贾母就诊了这么大一席酒拂尘,连东府里的都请将过来了,只当是贾母的主张,暗里多少怪老太太偏疼。她本不是个存得住事的人,在席面上就非常淡淡的,偶尔说一句,也是不阴不阳的。只是王氏姊妹两个暮年相逢,这初见面的,有多少话/儿要说,那里另有空去看她的神采。
探春笑道:“倒有些意义,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这等巧,也有三个一日、两个一日的。大年月朔日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怨不得他福大,生日比别人就占先。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他们娘儿两个遇的巧。三月月朔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仲春没人。”袭人道:“仲春十二是林女人,如何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这个记性是如何了!”宝玉笑指袭人道:“他和林mm是一日,以是他记的。”
黛玉听着宝玉与周瑞家的一问一答,又就着宝玉的手看了一看那两只花,再打量打量那周瑞家的,忽地一笑,道:“薛舅姨太客气了,周姐姐还请上复薛舅姨,只说大师都是客中,我又是小辈,本该先备下礼去拜访她的,如何好先受她的礼。这花我是万不敢收的,还是留给薛家姐姐带才是。”
“凤姐姐说得但是‘含饴弄孙’?”
黛玉是回房后才想明白此中的原委,只笑赞薛家有眼力,竟然为了宝钗将主张打到了老太太头上。老太太是甚么身份,她调/教过甚么人?虽说现在元春还未封上甚么“贤德妃”,也不说黛玉仿佛听着元春已是贵嫔之流了,且就她进宫的身份,本就较宝钗这侍选高上很多。这宝钗若能打老太太手上过一遭,如何瞧都是件极长脸的事儿,说出去,候门出身的贾府老太君撑过眼的人,侍选还能不入么?还是那句老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呢。更莫论以后元春如果加封了贤德妃,当时入了侍选的宝钗的身价,只怕更是水涨船高了……呵呵,这主张,可比请甚么教养嬷嬷都来得好,来得巧呢,可惜老太太人老心却不胡涂,也不知王氏暗里里有没有提此事,现在明面上瞧着王氏姐妹是筹算在世人面前逼老太太认了的。可惜,姜还是老得辣啊……
凤姐方才站得颇近,她本是小我精,惯会弄巧的。本身这两个姑妈明显是有求于人,偏还要做出副为人家着想的模样来……啧啧,连她都看不上眼,更非论老太太了。只是尤氏既求到她面前,这风景她也是不能辞的了。遂一撸镯子,笑道:“老祖宗您可说反了,那里只姨太太好福分呢,该是我们家太太福分更大才是呢。姨太太现在虽也是后代双全,到底比不得太太已经是含……宝兄弟,是含甚么弄孙来着?”
1、三春挪院别住之原文:第七回
刑、王两人一听,忙站起家来,只连称不敢,倒是口拙,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薛阿姨因是本身惹出来的口舌,不好辩白。凤姐是孙媳妇,这女人们该如何措置,不是她好插话的,三春才多大,怎实际得清这些。幸亏那厢里尤氏得了信,忙赔笑过来道:“论理儿我不该超出婶娘们说话的。只是四mm原比不得二mm与三mm,现在家里只得她大哥当家。虽说长嫂如母,偏我这个做嫂子实在笨拙,自个儿一个家弄得东倒西歪也还罢了,如何再敢教诲mm,不说我们家老爷不依,就是她哥哥也是饶不过我去的,老太太,少不得您白叟家不幸不幸我罢……”说着拿眼风向凤姐一扫,欲寻她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