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们姐妹一处住着,宝丫头也好有个伴儿了。”
探春笑道:“倒有些意义,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这等巧,也有三个一日、两个一日的。大年月朔日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怨不得他福大,生日比别人就占先。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他们娘儿两个遇的巧。三月月朔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仲春没人。”袭人道:“仲春十二是林女人,如何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这个记性是如何了!”宝玉笑指袭人道:“他和林mm是一日,以是他记的。”
黛玉是回房后才想明白此中的原委,只笑赞薛家有眼力,竟然为了宝钗将主张打到了老太太头上。老太太是甚么身份,她调/教过甚么人?虽说现在元春还未封上甚么“贤德妃”,也不说黛玉仿佛听着元春已是贵嫔之流了,且就她进宫的身份,本就较宝钗这侍选高上很多。这宝钗若能打老太太手上过一遭,如何瞧都是件极长脸的事儿,说出去,候门出身的贾府老太君撑过眼的人,侍选还能不入么?还是那句老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呢。更莫论以后元春如果加封了贤德妃,当时入了侍选的宝钗的身价,只怕更是水涨船高了……呵呵,这主张,可比请甚么教养嬷嬷都来得好,来得巧呢,可惜老太太人老心却不胡涂,也不知王氏暗里里有没有提此事,现在明面上瞧着王氏姐妹是筹算在世人面前逼老太太认了的。可惜,姜还是老得辣啊……
如此一来,倒是让黛玉有此讶然,因为三春挪院别住,可谓是本来黛玉经过贾母所做的另一个首要变数。黛玉所谓何来?前先年贾母接她进京时,有一条极要紧的启事说得但是“有姐妹一处伴着”。可二三年后姐妹们正说长大了些,培养了点豪情了,贾母却为着“孙女儿太多”一由,将三春均挪出了她的院子,这可不是她本身打本身的嘴么。三春虽说仍在一个府里,到底隔远了好些,真论起来,这三春可就不在老太太膝下了。一院子姐妹都走了,却独剩一个兄弟下来陪她,这算个甚么事儿呢?黛玉对此非常不解,思来想去只觉得贾母没说出口的意义是想让宝玉与她能多些机遇“加深相处”,是以对贾母的这个决定,就如先时让宝玉与她同一个房间普通,非常介怀。她本为此已想了好些说词备着,单等着贾母提起此话时,就要拿将出来细细劝贾母收加成命的。谁曾想事光临头,倒是现下这般风景。
刑、王两人一听,忙站起家来,只连称不敢,倒是口拙,一时想不出别的话来。薛阿姨因是本身惹出来的口舌,不好辩白。凤姐是孙媳妇,这女人们该如何措置,不是她好插话的,三春才多大,怎实际得清这些。幸亏那厢里尤氏得了信,忙赔笑过来道:“论理儿我不该超出婶娘们说话的。只是四mm原比不得二mm与三mm,现在家里只得她大哥当家。虽说长嫂如母,偏我这个做嫂子实在笨拙,自个儿一个家弄得东倒西歪也还罢了,如何再敢教诲mm,不说我们家老爷不依,就是她哥哥也是饶不过我去的,老太太,少不得您白叟家不幸不幸我罢……”说着拿眼风向凤姐一扫,欲寻她帮腔。
“孙女儿太多了”,她怎地就没细想过这句话呢,都是从小养到大的,原有甚么多的呢,不过是现在再要加这么一个,才是多了。哎……这般一来,黛玉也说不得甚么。那两日姐妹们搬场,她也不好畴昔碍她们的眼,只得闷闷不乐地呆屋里,现在姐妹们年事都长了很多,除惜春另有些童心未泯来,迎春、探春都是懂事的了,老太太院里的上房,和太太处的小抱厦,这个不同,真真是太大了,也不知现时她们会不会感觉是宝钗带累了她们,但只怕今后是会对能独享昔日尊荣的黛玉心胸妒意吧,要不然,探春也不会在姐妹们论生日时,只单单说她黛玉是外人,到将那宝姐姐作成了家里人――她们都是普通的报酬,都没得黛玉这般的尊宠呢……谁说小孩子分不清事理?孩子们的眼清澈着呢,一丝一毫,印得都是大人们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