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到底都是些女孩儿,岂是内里那些臭男人可比的。纵是有些错处,总归瑕不掩玉……” 宝玉挣扎了半晌,仍紫涨了面皮辩道。
此话一出,紫鹃就是一怔,望向袭人的神采实在有些非常起来,想想还是劝道:“二爷,女人原没有罚错我……”
“这话好笑,紫鹃是林姐姐的丫头,林姐姐罚她自有她的事理,我与爱哥哥都不便多言,你一个丫头倒出来拦着拦着的,这但是甚么事理?莫非为着林姐姐姓林,算不得这府里的端庄主子?罚不得这府里的主子?……”袭人又是拭泪又含愁地到湘云面前回话,原依着她对湘云的体味,必然是要直十足地问返来的,正便利她能够按着本身的意义细细作答……不想却被湘云夹枪带棒地损了一顿,大异她初时假想,且湘云话里话外都模糊带着先前她们几个背人时说的私语,袭人愈听就愈是不安。忙磕了个头道:“再不敢有这等动机……只求林女人将我与紫鹃一并罚了就是。”
“你这话可错了,难为这些丫头们伏侍我们一场,有那等至心实意为着我们的,我们念着那一份忠心,少不得也要庇护全面她们,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可如有那等坏了心术的……或罚或打或卖,也不是不可的,那里就犯得着动气呢。……是以我方才直劝你别恼。你偏不听。”
袭人在前面泣声道:“原就是林女人要罚她的,你还这般说,倒让她如何想。”
偏隔间里只云莺在,虽是笑着过来号召,说得话倒让宝玉更添几分难堪,“本来是宝二爷啊,我听着内里乱得很,只当是有贼出去了呢。”
一句话落实了袭人的担忧,她情知本身明天是粗心了,仓猝之下,全然没想过当时门外除了黛玉还另有别人,且还是一个明显不时话多恰好就当时悄悄无声的湘云。……袭人背上立时密密地出了层盗汗,脑筋里各项说辞翻来覆去,偏嘴上讷讷地再不能言,只得拿帕子捂了脸,哀哀地哭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