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橙倒是打老太太嘴里省下来的,传闻是打南边过来的头一茬儿。府里除了老太太,好似连两位舅太太那儿都没送,全都办理着送了各府的亲戚……现在瞧着,竟是礼送得太多,力使得太大,过犹不及,适得其反了……
却谁知才到八月桂花飘香时节,贾府姑表林家的事还没个成果,又传出姨表薛家已待选入宫的女人又被放了出来。真真应了那句“福不双至,祸不但行”的老话。
林老爷的官司非是一时一刻能断得明白的。坊间一时传说定是诽谤,一时又爆出黑幕证据,就连指派的御史也换了两茬……天然,齐管家与林府各位堂亲虽俱都谨慎刺探着事件的停顿,却都不约而同地挑选了对黛玉报喜不报忧,毕竟,黛玉不过是个身在内宅的小女人,何必让她徒增忧愁呢。是以黛玉坐看庭中花着花发,耳听动静起起落落,除了感觉这官司拖得实在是悠长以外,倒也觉不出事情的凶恶来……可于她罢了,有了前阵子那种等候着不知何种灾害来临的经历后,现在这等着官司结案的日子倒也不感觉更难过。
齐嫂子忙将比来的动静说了:皇上虽说那日雷霆一怒,隔日却又将此事按下来好些日子,因而朝堂上闹得更凶了,甚么勾接私盐估客,私赠盐引如许的罪名自是跑不了的,更有甚么与漕运和着伙借盐船偷运私盐也纷繁上达天听。是以十余天后皇上终是下旨,指派了位御史专往江南彻查此事……
……
《论语・先进》: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但是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黛玉惊诧,而后大窘。
黛玉想起前些日子本身操得那些心来,也想跟着念叨两句,又恐齐嫂子多心,只得捧了茶盅,将自个儿那些“壮志未酬”的主张同着茶水一并咽进了肚子里……
两人各抱恨思对坐了半晌,到底黛玉打起精力来道:“这些也是旧话了。只现现在内里是个甚么情势?”
“薛姐姐竟已领了差事了?”黛玉转了话题。
“……可前阵子,我们府上又置宅子又置地的。”齐嫂子到底心虚。
黛玉取了一瓣细细品了,也不接话。
“即有来往,老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过犹不及:凡事做过了头,就象做得不敷一样。谓行事须恰如其分。
齐嫂子听黛玉说得活矫捷现,不由信了几分,道:“女人那会子该说与我等的……”言尤未尽,猛地醒过神来,就算当时黛玉说了,她就能信个来路不明的和尚?不由就叹了句:“哎~这也是命里的劫数……”
“和尚……那年要化女人削发的也是个和尚……”这事闹得大,林府里没不晓得的。齐嫂子喃喃道,不由又问:“却不知那和尚唱了几句甚么?”
齐嫂子听黛玉说得活矫捷现,不由信了几分,道:“女人那会子该说与我等的……”言尤未尽,猛地醒过神来,就算当时黛玉说了,她就能信个来路不明的和尚?不由就叹了句:“哎~这也是命里的劫数……”
齐嫂子连声应着去了。她本就欲借机将自家底气拿出来与女人作面子。老太太的二门又是常来常往的,婆子们俱都混了个面善,长日无事,也趁机留她吃口茶,说说话,带着耳朵探听些八卦。两下里各有所需,也不辩真伪,尽管说得热烈,倒是一团和蔼。
“传闻与老爷是同榜的进士,往年里也是有些应酬来往的。官声么……”林管家原是林府的总管,这等事自是晓得的。
“好好的,这‘害’字可从何提及呢?”
“哎,如果如你所说,当时发作也就罢了,传闻倒是两三今后,太后不知怎地想起来了,就将宝姐姐给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