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真可谓一拳打在棉花上,全不着力,偏还得将人好言好语地送出府去。正悻悻然间,闻听下人说后宅里二奶奶有请,恰好回屋同凤姐一通抱怨,“我原说老诚恳实写封信与姑丈,便是看在姑姑的份上他白叟家也会伸手帮扶一二的。偏你非要弯弯绕绕地整这么一出。现在好了,半分银子未得,方才还叫老爷唤了去问了很多话,真真得不偿失。如果那老货再到姑丈耳边说上两句,岂不是更要坏了亲戚情分。”
平儿候到贾琏出了门方才回转来,见凤姐倚在大迎枕上扭绢子――先时她在内里同贾琏的小厮已互换过动静,林家管事带来的并非凤姐所等候的成果,一旁几上摆的药也未曾动,不由心下叹了口气,将那药端到凤姐手边,赔笑劝道:“虽说未曾结了官司,总归松了口气,前面的事奶奶再渐渐筹算就是,何必赔上自个儿的身子呢,昨个儿才求神拜佛地要睡个好觉来着。”
平儿素知她心眼小,现下又有这么个事,却不好与她闹性子,只站在那儿红着脸啐道:“先时也不知是谁非要人出去服侍,现在又一句句地拿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