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悄悄坐在一旁喝茶,提到重渊时,她始终有种非常的感受,却说不出来是甚么。现下朝中没有摄政王理政,小天子又快十五岁了,天然有一批拥戴小天子亲政的大臣,但比来内阁首辅徐伯宗权势日大,模糊有统领百官之感。不知等重渊醒后,朝中局势会如何。
她做了一个梦。
许夫人正在与几位夫人说话,许娇又不知跑哪儿去了,许妩上前对几位夫人施礼问好,才对许夫人道:“母亲,女儿有话跟你说。”
重老夫人已经同意下来,这几日就在筹办冲喜的事了。因实在仓促,像纳采、问名等礼便都从简了,重老夫人感觉很对不住许妙婵,又怜她无父母筹划,便做主给了她很多聘礼,许家已经没了,也没抬到她娘家去,便让她留下做嫁奁傍身。
她后退了两步,勉强笑了笑,道:“对不住,我只是记起了一名故交。”说罢便带着丫环仓促走了。
许妩淡淡笑道:“我方才在后院陪母亲了,娇姐儿跑的快,又爱凑热烈,便先过来了。”
许夫人神采微沉,“甚么楚姐姐?”也不看她,径直问许妩的丫环,“如何回事?二女人碰到谁了?”
许妩有些寂然的放开手,楚姐姐已经死去多年了,但面前此人跟楚姐姐长得实在太像了,并不但是面貌,身形举止竟也都涓滴不差……她想起当年楚姐姐死去时,重渊腥红的双眼,他将面色惨白、毫无活力的楚姐姐抱在怀中,神情沉着得可骇。
那男人皱眉道:“父亲做的这事……若成了,我们楚家权势滔天,可如果败了,只怕诛九族都是有的。”
她醒来时,天气已经暗沉了,窗外暮色四合,远处能瞥见炊烟袅袅。
她放下茶盏,让抱石将那罐腌制好的酸甜美枣拿来,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蜜枣外裹着一层酸果浆,酸意在唇齿间满盈开来,使她眯了眯眼睛,咬下去,甜意才渐渐渗入出来。
许夫人气得嘲笑一声,“这回嫁不嫁可不能随你了,与何家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何三公子没娶过亲,这些年随军在外才担搁下了婚事,长你一岁,也不嫌你年纪大,再合适没有了!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何家去!”
抱石见萧央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倒了杯净水给她。
那妇人仍小声哭着,“除名也就罢了,可诈死一事,今后他岂不是连本名都不能用了么?”
许妩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晓得本身再没来由推委了,也不能再推委了,她望着窗外,竹影班驳,只是这春光与她再没干系了。
就不敢再听下去了,跟萧老夫人辞职回了观山阁。
萧老夫人道:“摄政王迎娶王妃,可不是小事,我们要备的礼,该预备的便提早预备下。”
三夫人便道:“儿媳晓得。”
许妩垂着头,眼神清冷下来,“我不嫁人。母亲如果逼我,我就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两人说了几句话,傅五女人还要去前院接待客人,便笑着跟许妩告别,又请萧央等人随便坐着,才走了。
萧若和萧宁都感觉非常惊奇,纷繁看向许妩,萧央手被她抓的有些疼,但见她眼眶微红,竟有泪光明灭,便也没将手抽返来,笑了笑道:“女人许是认错人了,我姓萧,在家中行六。”
萧央自痴傻好了以后,便一向有头痛的弊端,萧宁和萧若固然焦急,却也并不惶恐,扶着她去了配房,让她躺了一会儿,萧若便去找二夫人、三夫人,先带着萧央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