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这才上前,声音有些轻,却有一种难言的平静,“是二姐派人送信返来了。”
现在新帝方才即位,天然是要清理一批官员的,蒋世安也有能够升一升,萧兰作为内宅妇人,除了求到萧家帮手以外,便也只能拜拜佛了。只是她刚巧查出来又有了身孕,尚不敷三个月,二夫人可不敢让她劳累着,一面欢畅萧兰与姑爷豪情颇好,一面又是担忧,便亲身去求了这串佛珠。
萧桂刚嫁畴当年,毕竟是老夫少妻,也恩爱了一段光阴,但那曾子铮是个风.流成.性的,腻了萧桂以后,便又四周去依红偎绿了。曾母又怪萧桂管不住她儿子,还要搓磨她。萧桂常常受了气便要回萧府来,在她嫡母面前耀武扬威一番才行。
这回便是萧桂命人递了信儿给二夫人,说二夫人前日去庙上求的保宦途顺利的佛珠不如就给了她,等再过个两日她便要返来取。
说话的恰是三房嫡女萧宁,她本年十岁,绾了小髻,戴了只挑心玛瑙簪子,额前装点了一条小金链子,身上穿戴银红缎袄,墨青缂丝棉裙。容色鲜艳,眼波盈盈,正嘟着小嘴,对萧老夫人撒娇。
二少爷出世后两年,三夫人才被查出有孕,生下一女便是萧宁。虽说是个女人,三夫人有些绝望,但毕竟是她独一的亲生女,常日里极其娇宠。萧老夫人本就心疼季子,对萧宁天然也是当作掌上明珠般。
淡秋手巧,给萧央梳了双平髻,分在头顶两侧的两个包包上缠了珊瑚珠串,身上穿戴象牙白的袄裙,一袭素红色彩,只腰间系了条长穗水红宫绦。
翌日朝晨,萧央身材好了很多,要去寿安堂给老夫人存候,再过几日萧家便要去大恩寺了,各房预备着带甚么,都得先打算出来。
叶姨娘是一个举人的嫡女,自幼也是琴棋书画样样儿学的,那举人早就为她定好了一门亲,筹办把她清明净白嫁畴昔做正妻,也不知她如何就和萧二爷勾连上了,一来二去有了身孕,虽说有萧老夫人做主,一碗汤药落了胎,却也只能将人抬出去。
朝阳初生,萧央小脸粉光致致,耳畔各坠着一颗小小的明珠,收回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普通。
禀退世人,又命房妈妈将门窗都关严了。萧玠见萧老夫人这般慎重的模样,便道:“母亲,但是有甚么首要的事情要跟儿子说?”
她先去正房给纪柔存候,纪柔捏了捏她的小手,见有些凉,便忙命丫头拿了手炉来。萧央抱在怀里,当真的道:“多谢母亲!”
纪柔实在很聪明,她只是有些怯懦,三夫人的话中之意她天然听得明白,大老爷是两日前返来的,她连过来瞧瞧都不能,本日这病便好利索了。她非常局促,低声道:“好些了,不必劳烦三弟妹了。”
三夫人就笑了笑,还想再说甚么,萧老夫人沉着脸打断了她,“好了,你去前面瞧瞧饭食都筹办安妥了么?便叮咛传菜吧!”
萧玠皱了皱眉,“摄政王给了阿央一盒血燕,毕竟是功德,母亲又何必想到青璧身上去了?不管如何,明日上朝时,我便亲身去与摄政王伸谢。母亲也不必多想了。”
三夫人比纪柔大了近十岁,叫起大嫂来倒是“得心应手”。
萧老夫人手上缠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指了指雕花小几上的一盒血燕,道:“你返来那天我便想跟你说的,却一向没寻着机遇。这盒血燕是当日我们被摄政王从宫里放出来时,摄政王叮咛郑公公亲身送给六丫头的。”
萧老夫人冷静地叹了口气,本来是希冀纪柔撑起萧家来的,现在看来是不可了,别说撑起全部萧家,当今连大房的碎务都是由三夫人帮着办理的,但毕竟是大房的财产,总掌在三房手里也不好……她又看了看三夫人卫氏,三夫人掌家理事自是没有题目,只是气度局促了些,如果纪柔本身立不起来,便是有她发话,这大房的掌家之权也难交到纪柔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