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失帝心,是最严峻最致命的一件事儿。
她没有直接对上谢皇后,而是借着谢八生辰贺礼摸索,不过就是想知伸谢皇后的嘴碎挑拔,到底是谢皇后一人之意,还是英南候府的意义。
永安帝有多溺宠葭宁长公主,现在便有多溺宠他长孙女,何况长孙女此事做得不特别,又非无事生非之徒,永安帝晓得此事儿,那只能是谢皇后与英南候府不利。
“娘娘已贵为一国之母,皇上又恩宠夜十一,较之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娘娘实不该如此。”
下衙归家后,静国公再次传唤夜十一,在内书房问了她是不是做甚么事情了,夜十一也不相瞒,逐将谢八的生辰礼说了一说,静国公一时哑言,久久方道:
外臣觐见皇后,夙来不易,便是亲父女,礼亦不能废,倘仅是谢恩,外臣都只能在宫门外叩首伸谢,倘有要事儿,端方摆在那儿,从递牌子到进宫也得费上很多时候。
第二日,夜十一就收到了谢皇后的犒赏,有最新的宫缎、时髦的绢花,另有一副红宝石头面,都是宫中成品,既显恩宠又贵重。
英南候这般说道,是在提示她可别因芝麻丢了西瓜,触怒了永安帝失了帝心,便是从夜十一身上找回当年受葭宁长公主闲气的场子,那也是得不偿失。
谢皇后不觉得然:“父亲不必忧愁,此前不知夜十一肖似其母,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展转心机,此番我知了,自没有不防之理!”
莫说长孙女是在替他静国公府讨还脸面,表白他静国公府非软弱可欺之辈,生辰礼也是绕了个圈再往谢皇后跟前送,已有委宛之意,就是直接送到谢皇后跟前,他感觉,便是他顶不住了,另有他顶头上峰永安帝顶着。
夜十一回到清宁院,换了家常衣裳,便歪在南窗榻上,安温馨静地看书。
所谓转机,那也得事件产生了,才有逆转的机遇,方能缓缓图之分歧的末端。
阿茫去探听返来后道:“说是英南候昨儿一早便递了牌子,午后便让皇后娘娘宣见进宫,一个时候摆布,方将出宫。”
实足无法兼宠溺的口气。
当然,他便是开口告饶,也是无用,这是过后夜祥特特跑到清宁院奉告夜十一的。
英南候听罢叹道:“娘娘何必如此,葭宁长公主已薨,再多恩仇纠葛,也该随逝者消矣。”
谢皇跋文仇葭宁长公主,不免在夜十一身上小鼻子小眼睛的,但大事大非、功过得失,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这丫头……”
英南候见嫡长女竟与一个小女娃儿抠起气,便是深知是因昔日葭宁长公主与皇后闺女姑嫂不睦所积下的旧结,他也深深没法苟同: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能有政治野心手腕的人,且已做当尚书之位,位列内阁,静国公向来就不是怕事之辈。
红夷子年过半百,仅收了一名关门弟子,且还是女弟子,姓殷名掠空,实在是一个男儿的名讳。
夜十一听后只当笑话听,小孩儿闹小脾气,她有甚么可计算的,倘非夜祥替她不平,二叔二婶叫真,夜瑞这事儿在她看来,并不是甚么大事儿,也就权当在平平如水的日子里添上一抹兴趣。
至于夜瑞那歪谨慎眼的小儿科闹别扭,夜十一底子就没放在眼里,倒是夜祥那好小堂弟替她应战,成果一样旗开得胜。
想来谢皇后与英南候都深知此点,不然也不会在英南候吃紧递牌子进宫后,凤仪宫的犒赏隔日便下来。
又倘她早在阻杨姓孤女进静国公府之前恶梦一回之前,她定然不会再阻,有些事情不想再重蹈覆辄,那便得让原该在特定时候粉墨退场的人与特定时候错开,或早或晚地一一退场,如许起码窜改了个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