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转机,那也得事件产生了,才有逆转的机遇,方能缓缓图之分歧的末端。
孺子龙女红翡玉雕本来就放在夜十一的私库中,那还是她母亲活着时,携她一同去拜见红夷子时,红夷子给她的见面礼。
外臣觐见皇后,夙来不易,便是亲父女,礼亦不能废,倘仅是谢恩,外臣都只能在宫门外叩首伸谢,倘有要事儿,端方摆在那儿,从递牌子到进宫也得费上很多时候。
永安帝有多溺宠葭宁长公主,现在便有多溺宠他长孙女,何况长孙女此事做得不特别,又非无事生非之徒,永安帝晓得此事儿,那只能是谢皇后与英南候府不利。
实足无法兼宠溺的口气。
接下来的,便再渐渐从中窜改寻求转机。
她没有直接对上谢皇后,而是借着谢八生辰贺礼摸索,不过就是想知伸谢皇后的嘴碎挑拔,到底是谢皇后一人之意,还是英南候府的意义。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能有政治野心手腕的人,且已做当尚书之位,位列内阁,静国公向来就不是怕事之辈。
英南候没让谢太太进宫,而是亲身进宫面见谢皇后,可见英南候怕谢太太说不清,更不想此事别传,给谢皇后与英南候府带来不良结果。
谢皇跋文仇葭宁长公主,不免在夜十一身上小鼻子小眼睛的,但大事大非、功过得失,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父亲放心,女儿明白,更时候服膺取呢。”
红夷子年过半百,仅收了一名关门弟子,且还是女弟子,姓殷名掠空,实在是一个男儿的名讳。
至于夜瑞那歪谨慎眼的小儿科闹别扭,夜十一底子就没放在眼里,倒是夜祥那好小堂弟替她应战,成果一样旗开得胜。
英南候这般说道,是在提示她可别因芝麻丢了西瓜,触怒了永安帝失了帝心,便是从夜十一身上找回当年受葭宁长公主闲气的场子,那也是得不偿失。
想来谢皇后与英南候都深知此点,不然也不会在英南候吃紧递牌子进宫后,凤仪宫的犒赏隔日便下来。
夜十一听后只当笑话听,小孩儿闹小脾气,她有甚么可计算的,倘非夜祥替她不平,二叔二婶叫真,夜瑞这事儿在她看来,并不是甚么大事儿,也就权当在平平如水的日子里添上一抹兴趣。
第二日,夜十一就收到了谢皇后的犒赏,有最新的宫缎、时髦的绢花,另有一副红宝石头面,都是宫中成品,既显恩宠又贵重。
殷掠空长夜十一四岁,已然十岁,别看她仅十岁,她一手玉雕可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
十遍《千字文》于小沉稳的夜瑞来讲,并不算甚么,便是抄到手酸得要死,他也死撑着嘴硬,半点儿不出声告饶。
照现在英南候这般行动,看来是与英南候府无关,不过是谢皇后妇道人家因与她母亲的旧怨,想借她父亲再不另娶之事闹静国公府个没法安宁。
当时她不过四岁,母亲也还未缠连病榻。
固然殷掠空在家中,也自小是被当作男儿养的。
典故里说,李璟写完《摊破浣溪沙》,见冯延巳写的《谒金门?风乍起》,便讽刺冯延巳“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也”,冯延巳风趣回击说不及李璟的“小楼吹彻玉笙寒”,而后便成绩了干卿底事这一成语。
葭宁这个小姑子,她夙来不喜,不但葭宁聪明在她之上,更因先元后莫氏活着时,葭宁就待莫氏要比待她好,便是她主动靠近,葭宁也总以不过是个小妾的目光瞥睨于她,从不正眼于她,气得她心肝肺都疼。
英南候是她父亲,英南候府更是支撑她在中宫安稳的一大助力,她自没有不成说的,待俄然明白过来的愤豪情感垂垂平复下来,谢皇后便将她在秋太后跟前服侍,碰到静国公夫人夜太太时顺嘴说的几句闲话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