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半夜十一,见过师父!”
“内里冷,都进屋说话儿……”
安有鱼一听到屋外马文池的声音,不待阿苍进屋禀完,她已迎出屋外,与马文池撞了个正着,也不知是方才晓得马文池知她是女儿身,还是因别的,她顿时有几分难堪,楞是一时候没能说出话儿。
马文静听出点儿茅头:“有鱼哥,你不再坐坐?晚膳不在家里用了?”
马文静就爱听旁人说兄长好,越说兄长好,她便跟那人靠近,连甚么身份隔绝都给忘了,当下拉起夜十一的小手,同马文池眉眼俱笑:
夜十一甚同道:“马姐姐说得对极,以师父这般才貌,只怕来年不止几家。”
夜十一倒是很想实说,只是有马文静在场,肯定真要她当场就实说了?
弟子二字再飘进马文池耳里,他总算缓这神儿来,板起脸道:
“师父才学绝佳,仪表堂堂,精通五禽戏,晓得摄生之道,乃都城可贵的青年才俊,尔今师父是举人老爷,来年便是一甲进士,只怕京中多少好女人都得对师父芳心暗许,很多家中有待嫁闺女的高门更等着来年的榜下捉婿。”夜十一大风雅方夸自家师父是夸得气不喘脸不红,悄悄巧巧四两拔令媛:“有这般令京中世人趋之若骛的好本领师父,弟子再不济,怎能没一两样好本领于身?”
“你可真是好本领!”
言罢,安有鱼竟是先夜十一主仆拜别,自顾快步走出马文池家,没半会儿便瞧不到她踪迹。
乍听到弟子二字,马文池眸子自安有鱼脸上移开,落在一身锦衣,披着紫貂披风,个子远远不及他胸口的小小人儿身上,自知该当就是那位非得拜他为师的夜家大蜜斯,只见面前这小人儿粉雕玉琢,明艳如蔷薇,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令人冷傲的面貌,尤可见长大后那倾城倾国的模样。
话到一半,复想到安有鱼,他转而道:
马文静被连赶两回,自是不依,岂奈兄长之言,她也不敢不听,闷闷地走回自个寝屋檐下的小矮凳坐下,再是支起下巴托腮,持续盯着堂屋门一瞬不瞬的,大有听不到也得紧盯着的架式。
“师兄,你到多久了?”
他尚未开口,夜十一已然深深福下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