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段老夫人手中的银筷掉到了饭桌上。
听和舒这么说,韩止只得遗憾回身,走到和舒身边坐下与他酬酢起来。
许是程微的神采太安静,目光太凉薄,韩止下认识松开了手,还未等开口,忽听程微“哎呦”一声。
程微在段老夫人面前就是娇娇软软的小孙女,凑畴昔揽住她胳膊,笑盈盈道:“没去大表姐那边,看了舒表弟就返来了。”
三月的花圃最为热烈,百花斗丽,蜂蝶起舞,入目就是拥红叠翠,连心头的烦躁都不自发缓了几分。
“备车!”段老夫人吐出这两个字,但是神采丢脸,眯着眼一向扶着额头。
程微目光渐渐下移,凉凉落在被抓住的手腕上。
这也就罢了,如果当年二儿媳刘氏情愿过继一子,到现在秋华也会如微儿普通,有个兄弟帮衬着,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自是不愁婚嫁。
是的,程微只觉那种腻烦感如涨潮时的水,一层层涌上来,令她怠倦不堪。
她的长孙女,品德边幅都是上好的,只可惜命不好,还未出世就没了父亲,成了遗腹女。
她顾恤刘氏年青守寡,便由着她了。
梦里外祖母的逝去,是程微内心难言的痛,听段老夫人这么说,她只得含泪点了点头,道:“那我和母亲陪您一起去。”
段老夫人暴露个浅浅的笑容,拍拍程微手臂道:“没事,既然到了,扶外祖母下去吧。”
“外祖母,您如何了?”发觉段老夫人的非常,程微忙问。
而韩止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抬脚欲追,就听和舒悠悠道:“止表哥,难为你特地来看我了,多谢啊。”
她一点都不想听韩止说话,因为他一开口,必定是问程瑶。
她这一踌躇,段老夫人神采微变,收起笑容道:“说甚么?”
程微发觉段老夫人有些忧愁,揽得更紧了些,亲热道:“好不轻易返来一次,我想多和外祖母在一块呗。”
段老夫人轻拍程微手背:“好孩子,别怕,外祖母承诺你,等从谢府返来,立即请太医。”
那只手,苗条有力,从小时候牵起她手时的欢愉懵懂,到厥后的羞怯窃喜,直到现在,终究变成了腻烦。
很快三人就上了前去谢府的马车,马车稳稳前行,程微一向目不转睛存眷着段老夫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