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一开口，语气非常沉重：“祖母不知为何俄然满身抽搐，请了大夫来束手无策，又去请了太医，但是喝药后仍然不见好转。母亲见环境严峻，不敢再迟误，就给您送了信儿。”
“糖水？”韩氏一愣。
程微心中格登一声。
许氏至今没传闻过程微的事，就不敷为奇了。
“是的。”太医回道。
在别人府上，她一个小辈没法多劝，只能拉住韩氏道：“母亲，您信我。”
听程微描述完，阿慧决然道：“她不是癫痫发作，是低血糖！”
程微与王太医对视，安静道：“不是两症病发，姨姥姥现在的症状本来就不是癫痫，而是消渴症引发的体内缺糖！”
段老夫人倒是一派平静：“已经到了，先出来再说。你姨母不大好了，谢府莫非就没有大夫了。你们放心，我现在就是有些头晕，看东西恍惚着，别的都还好。”
二人惊奇对视，谢哲仓猝缩回了手。
而此时，小段老夫人早已说不出话来。
对一个小女人的话，她自是不信的。
此时的小段老夫人满身抽搐，神智已经有些不大清楚了，一副随时堕入昏倒的模样，屋子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不等谢家人说话，那太医就道：“本日何太医当值。”
“二妹，你如何样啦？”段老夫人摸索着抓住了小段老夫人的手。
“低血糖？”程微听不大懂。
谢府长媳许氏不由看向王太医。
这太医韩氏并不熟谙，可见在太医署属于医术平平的。
小段老夫人夫家在荟城，因为宗子前些年调来都城任职，才跟着过来的，
而段老夫人那里顾得上这些虚礼，她仿佛适应了目力恍惚的状况，能模糊瞥见个表面了，抓紧程微手腕道：“微儿，扶外祖母畴昔。”
她与这位姨姥姥虽没甚么情分，可姨姥姥一旦出事，外祖母必定受不住的。外祖母已经病了，如何能再受刺激！
晓得段老夫人会过来，谢府门口早有驱逐的人，是小段老夫人的长孙谢哲。
许氏忍不住开口拥戴：“是啊，老夫人自打被诊断出消渴症，一向不吃甜食的，身材比先前不晓得得病时要好了很多，这多亏了王太医。”
“大姨奶奶，大表姑。”一见人到了，谢哲忙迎上来，然后看向程微，因为她面貌的窜改先是有些迷惑，随后恍然，冲程微仓促点头，“微表妹。”
程微却看也不看她，只盯着段老夫人眼睛瞧，语气果断地问：“外祖母，您眼睛到底如何了？”
段老夫人循着声音望向程微，不知是无法还是欣喜，叹道：“你这丫头，眼睛倒是尖。外祖母没事儿，就是方才一向闭着眼，乍一展开，有些恍惚看不清楚。”
也是以，都城的宅子里只要长房一家，人丁未几，府邸并不大。
“得了消渴症，癫痫发作？”阿慧反复一遍，问道，“她现在是甚么模样，你细细给我描述了。”
当着谢家人面前，自是不好说出段老夫人的不当，给人家压力。
“那快出来看看！”段老夫人走得一急，一个趔趄几乎跌倒，把程微惊出一身盗汗：“祖母，您谨慎点儿！”
第一次围观的都是平常百姓，传不达到官朱紫耳里，第二次因有华良那些纨绔后辈在，归去后倒是纷繁和家里人说了，可恰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不着调的纨绔后辈，家里大人对他们的话并不如何当真，有的听了笑笑就过了，有的起了猎奇心发帖子想请程微过府看看希奇，却也没真有多看重。
“微儿，你胡说甚么呢？”韩氏低声斥道。
“那该如何办？”
程微赶快停下与阿慧的对话，对韩氏道：“母亲，要给姨姥姥喝一杯糖水，能减缓她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