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定侯考虑的,当然是皇上的态度。
“伯府现在的环境,倘若你重新娶妇,又能找甚么样的后妻?那些正儿八经的勋贵高官嫡女是不必想了,娶一个庶女或者小官的女儿,你可甘心?”
待怀仁伯府接到忠定侯府提出退亲的动静,孟老夫人与程二老爷整小我都不好了。
厥后宦海上一帆风顺,虽说国公府没有明面的助力,可起码无人决计难堪使绊子,要说没有半点看着国公府的面子,那也不成能。
这话忠定侯不敢和刘氏讲,悄悄擦了把盗汗。
孟老夫人抬手,抚了抚鬓发,缓缓道:“谁说要休妻?和离不成么?”
上头那位比来阴晴不定啊,每次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真不是因为他和皇上抢半子的原因?
韩氏心中松了一口气,嘲笑:“那澈儿呢?”
作为山村私塾先生的姑爷,他或许不晓得,可作为国公府的二公子,他再清楚不过,董氏春花山野村女的身份,必定难登风雅之堂。
母子二人筹议好,程二老爷径直去了怡然苑。
程二老爷天然点头。
忠定侯府上,刘氏拧着忠定侯耳朵哭:“老爷,我不管,这门婚事非退了不成!先前你说捏着鼻子认了,那就罢了。可那程二郎本来是捡来的,谁晓得有个甚么样的爹娘?我们容儿如何能嫁给一个来源不明的人,且还是养子!您莫非不晓得,养子将来是没有担当家业的权力的,到时候父母刻薄的多少分一点,不刻薄的,随便就打发了。你莫非要容儿到时候喝西北风吗?”
“等等。”
孟老夫人撇了撇嘴。
“母亲?”
程二老爷清楚这一点,以是当孟老夫人明白提出来时,反而有些愣神。
和离那是伉俪两边志愿,谁都不亏欠谁,国公府本来也不待见他这个半子,说不定还乐见其成。
程二老爷又道:“就是韩氏,倘若儿子真休了她,国公府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孟老夫人端起茶盏,连喝了几口润喉,才把茶盏放下,慢慢道:“老二,这你就想岔了。董姨娘的身份,方才好。”
被拎了几次耳朵,头顶又悬着一座大山,忠定侯到底受不住,默许了刘氏的决定。
而韩氏他再不待见,也是国公府嫡女。
孟老夫人点头:“恰是这个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