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庆帝接过六皇子递过来的小竹罐,揭开盖子一看,就见两只蛐蛐斗得正酣,此中一只还冲他耀武扬威抖了抖髯毛。
六皇子偷瞄被充公的小竹罐一眼,一脸委曲:“父皇,这真的不能怪儿臣啊,您不晓得新来的先生多无趣,整日就晓得掉书袋,儿臣看他点头晃脑的模样就想睡觉了。为了保持复苏,这才带了点玩意解闷。”
这混蛋小子竟然在斗蛐蛐!
不过这普通是置身事外之人,凡是与谎言有所牵涉的人,就没这么简朴了。
“这么说,你另有理了?”昌庆帝气得一滞。
昌庆帝闭闭眼:“罢了,先生还是回翰林院吧,今后不必来了。”
不出半日,昌庆帝案头就摆上一份质料。
沐恩伯竟然不敢上朝了,莫非是做贼心虚?
侍读早已两股战战:“微臣无能,皇上恕罪!”
承平五年四月,小木盆,那小子生得还清俊无双,这么多线索都能对上,莫非真是他儿子?
昌庆帝毫不顾恤,把六皇子耳朵拧了一圈。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天下只要门生适应先生,哪有先生适应门生的事理?你给朕归去面壁思过,返来朕会再选一名先生过来,如果还不诚恳,定不轻饶!”
昌庆帝难掩冲动,直奔慈宁宫。
到了御书房,昌庆帝劈脸就骂:“小牲口,前些日子你不是诚恳多了吗,如何朕才几日没去,你就故态复萌了?”
昌庆帝心中一跳,蓦地晃过一个动机。
看来皇上对阿谁谎言还是有了设法,而帝王的狐疑不成忽视,日积月累之下,谁晓得有甚么变故呢?
昌庆帝一口老血几乎喷出来,黑着脸大步走出来。
昌庆帝这个气啊,拎着小竹罐走至侍读面前,冷声问道:“先生就是如许管束门生的?”
“对呀!”六皇子连连点头,“父皇,程修撰是兵戈去了吗,他甚么时候能返来啊?”
“父皇――”六皇子不幸巴巴地喊。
程澈生于承平五年四月,是被怀仁伯府旁支程九伯佳耦在河边的小木盆里捡到的。
昌庆帝抬脚去了南书房,站在书房窗外聆听。
太后一脸惊奇:“皇上是说,思疑程修撰是二十多年前被扔进河里的嫡皇子?”
昌庆帝往内里看去,就见一名头发斑白的侍读正举着书册点头晃脑,门生们坐鄙人面跟着朗读,而坐在正中间的六皇子则百无聊赖趴在书桌上,不知在玩弄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