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觉得程微是惦记先前对她说的那番话,拉着女儿坐下,数落道:“你急个甚么?是,这回你说得不错,止儿确切求到我这里来了,他和瑶儿早有情义是真的,我既然晓得了,当然不会顺着他,把瑶儿记做嫡女。”
可她不敢说出那场恶梦,在韩氏面前,只剩仓促无措。
婆子踌躇了一下。
“母亲――”程微一起走得缓慢,早上用的止痛符药劲过了,立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下移,落到程微脚上,不由大怒:“你就这么来了?还要不要你的脚了!”
一个粗使婆子当然不敢违了女人的意义,抬脚往二门口去了。
程微俄然想到了甚么,一把拉住画眉,手有些颤:“二哥,二哥如何走的?”
程微理也不睬,仓促撂下一句话:“我去夫人那边!”
二哥竟然没返来?
程微一心想着程澈安危,现在确切想不起问旁的事,闻言站起来,低声道:“那我先归去了。”
韩氏却不晓得女儿的担忧,催促道:“好了,你莫要再胡思乱想,趁着天气还早,从速归去歇着,等你脚养好了,我还要带你去国公府呢。”
明显说返来给她故事书的,如何好端端又办事去了呢?
韩氏有些莫名其妙:“你这问的甚么傻话,你二哥出门时不就是骑马吗?”
多少次半夜梦回,泪湿枕巾,那样的场景她都不敢再回想,但是任她如何回避,仿佛还能听到跑累的马儿粗重的呼吸声,但是身后的哥哥,却垂垂没有了声气。
程微再也按耐不住,下床趿上鞋子就往外走。
梦里,二哥把她护在身前,二人共乘一骑,飞奔在山野间。
等出了院门,程微出声道:“不回飞絮居,背我去二门口。”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究,门口处呈现了那道熟谙的身影。
万一,万一梦中的事提早呈现如何办?
她语气顿了顿,想说和舒病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画眉点头:“是呢,八斤就是这么说的。”
卫国公府是建国功劳,以一杆银枪传承下来,每一任的卫国公,都是申明赫赫的战将。
她看着面色丢脸的女儿,心中微软,抬手替她捋了捋有些混乱的发丝,又不安闲的收回击,咳嗽一声道:“母亲想明白了,今后呢,你也争气些,别再把你表哥放在心上了。将来母亲定会给你寻一个好的,比你表哥还要好,这总成了吧?”
跪了一日一夜后,一样是一日一夜未曾合眼的老卫国公突破了端方,把韩家枪法传给了这个毫无血缘干系的外孙。
程微当然是对二哥有信心的,但是再短长的人,也挡不住箭雨啊!
现当代人,提起怀仁伯府的二公子,只晓得他是当今大儒顾先生的弟子,却鲜少人知,他还同时是担当了老卫国公枪法的人。
程微手一抖。
程微是体贴则乱,真让她说为何传闻程澈骑马走了就严峻,那里说得出来,只得低头讷讷道:“我,我就是担忧二哥,万一骑马摔着如何办?”
反而是程澈,本来未曾习武的,那一年程二老爷带着娇妻冲弱返来,才十四岁的少年,一言不发跑到了卫国公府去,就这么直直跪在老卫国公面前,长跪不起。
程微敛眸,拉了拉衣角,喃喃道;“甚么事这么急,连八斤都没带着?”
“女人,您的脚――”
程微心下绝望,叫了画眉细心问:“八斤真是这么说的?母亲他们一从国公府出来,二哥就走了?”
看她行动盘跚,韩氏出声:“等等,让人背你归去!”
韩氏神情严厉起来:“微儿,你这是如何了?你二哥说了,办完事就返来,如何看你这模样,仿佛有甚么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