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叫你别撩我的剑[修真] > 第86章 孤道
萧河从不是个会冷着脸经验人的人，但现在竖眉抿嘴的模样，倒很像个峻厉的父亲。
沈恪将萧道鸾拉进屋中，掩上房门，本身趴在了软榻上，号召道：“那两位老伯好生热忱，送了吃的喝的不说，还坐着陪我聊了小半天。我又不能懒摊摊地倚在榻上，强忍了好久。”
“如果连本身修行之道都不敢坚信，反要顾虑旁人所想所为，还修甚么剑？”
沈恪及时住了口，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了。
“我知你偶然剑主之位，这些年剑池也充公过人。跟着我的那些老仆，过些日子都可斥逐了。阁中积下的银两财贿，能分的便分了，分不了的随你措置。至于你想去哪儿……”萧河一笑，略去眼角的皱痕，可贵滑头，“都随你罢。”
“没说甚么。”
只因为现在此人换作了沈恪，他便担忧对方会被人间修士所不容，为小人所操纵，受上一点半点伤……
萧河呵叱了一番后，气味不顺，端起凉了的茶喝上一口，道：“我知你说的那人是谁，也知你将他看得极重……”
“有辨别？”萧道鸾留意到萧河的答话中很有值得沉思之处，问道。
“我亦狐疑此卷为前人伪作，他却坚信不疑。”萧河固然不清楚墨剑的来源，却出于谨慎的性子，对统统取巧的体例都非常警戒。他也曾将近似的话说与那人听，可惜对方认准了一个理，就再听不进旁人的劝，“当年他叛出剑池，便曾试图闯观澜亭，被我拦下。”
暗桩来信中已可发觉，亲身见了，公然应验。能让萧道鸾特地在他面前多问一句的，除了沈恪，应当没有其别人了。
萧河却道：“我曾追他千里，关外一战，废了他满身经脉。他此生想要在剑道上再有所为，平常修行之法皆是无用。他即便不信那残卷上的体例，也得信了。”
“如果飞升如此等闲，也不需修行了。”
“你亲目睹了……还是那人是你？”萧河将暗桩来信回想了一遍，确认这异状该不是产生在萧道鸾身上，心下稍宽。
不知不觉间，萧道鸾走到了被临时清出用作客舍的屋子前。倚在门边望穿秋水的沈恪见到他的身影，四望一周确认没有旁人，便松下了挺直的腰背。
“天道无常，人间有为。那人既是开了新路，便要不转头地走下去。如有石头拦在路上，搬开就是。搬不动的，劈开就是。”
“关上门，替我疏浚下气血。”
他宿世是为了摆脱卑琐寒微，为了追上对方的脚步，才紧紧抓住了手中的剑。
“直到你想护着谁便能护着谁。”
沈恪只恨那郑黑黑塞给他很多可看不成说的话本，无事时看多了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闲话，脱口而出悔之莫及。
除了这一样以萧为姓，一样在剑池习剑的后辈以外，他观书数十载的感悟，再无人可与言。
“如果那人没死呢？”
“……”
萧道鸾笑道：“少夫人，嗯？”
萧道鸾心中尚且乱着，却依言坐到了沈恪身边，解开他的外袍：“想躺就躺着，他们不会晤怪。”
萧道鸾分开藏锋阁时，犹自神思不属。萧河咳得非常短长，他不得不唤了老仆过来照看。萧河挥手让他拜别，他便没有再留下。
“直到人间再无可伤你之人。”
沈恪笑道：“话虽如此，我初度上门，总得客气些吧？如何样？萧……剑主有没有说些甚么？”直唤萧河不太合适，叫岳丈更是不成能，剑主不失为一其中规中矩的称呼。
萧道鸾将残卷上所写的飞升之法，全然视作无稽之谈，只感觉此人一意孤行，有些好笑。与其信赖那真伪不辨的古卷，语义难测的巧径，不如沉心苦修，或许还能早日有所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