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玉想了想,信步上前去。
如果说,这牢头不准他们进只是为了银子,那他真是找死。
王文胥同溢南县令还忙着顾陆亦阳那边,想来也没工夫理睬他们。
那牢头见他这般恭敬,面上还客气了些:“嗯,你那主子欠清算,还是你知事。”
“也不好说,总之得去问问。”
苏钦玉权当没闻声,一边笑,一边摇着袖摆往前去了。
少漓瞧他这般,凑上前去,把那衙役拉开,到牢头耳边嘀咕了几句,手则在暗处给他塞银子:“您就行个便利,我们只是找他们问几句话,没别的……”
少漓另有些不平气:“公子,您这是……”
待叫上少漓,他们三人便去了衙门大牢里。
他一番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牢头总算松了口:“那行,王大人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你此人吧,固然滑头了些,也不讨人厌,权当帮你们一把!”
此人胆量大,也硬气,敢在他们跟前说这话,申明他也有这本事。
牢头表情大好,拍了拍苏钦玉的肩头:“你这厮不错,不像其他权贵后辈狗眼看人低。说吧,找他们何为?”
苏钦玉俄然顿住脚:“那你跟我到牢里去看看,那三人都是府衙里的衙役,在牢里头当差。”
牢头不如衙役好说话,偏头看了看三娘他们,连身都不起:“牢房重地,哪能说进就进,牢里头的又那里是说见就见的?”
但是,溢南也只要这么一个好处,底子不敷以让南蛮子惦记。
那边有很多衙役守着各个牢房,牢头将他们带到中间安息处,然后去找来那三小我。
少漓正火大,想要发作,苏钦玉将他拦着。
牢头还是不买账:“你不也说了,那是丞相大人的儿子,又不是丞相大人,一个身无官职的布衣,能随便带出去吗?”
牢房外的衙役见他们过来都没拦着,对苏钦玉是点头哈腰一阵阿谀,还亲身领他们出来。
苏钦玉冒充义考一番,回道:“忘了,归恰是能用上就果断不客气,谁叫那是我爹?”
三娘忙捂着被他敲了的前额:“男女有别,非礼勿行!”
牢头皱眉思考半晌:“这仿佛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
苏钦玉持续与那牢头周旋:“他就是个孩子,不懂事……”
“鬼机警丫头……”苏钦玉笑道,伸手磕了磕她的脑袋。
三娘没反对,同他道:“那我们把少漓带上,指不定能派上用处。”
少漓跟小孩似的,嘴一噘,回到三娘身边来了。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出来非常风凉,牢中衙役都各干各的事情,独独一人坐桌案边喝水,应当是牢里头管事的。
苏钦玉见他肯松口,赶紧伸谢。
苏钦玉便老诚恳实的把话说了。
那衙役有些难堪了,人是他带出去的,总不能再轰出去吧?
三娘一起张望,在来路的倒数第二间顿住。
照苏钦玉所说,那帮人偶尔会到城门前号令,却不脱手,难不成是有话要说?
见他松了语气,苏钦玉又笑着阿谀了几句。
苏钦玉忙道:“您看,那帮人堵住溢南城门,即是隔断了溢南与外界的交换,长此以往,溢南城中的公众没法从城外农夫手里获得粮食,那可不就事大了吗?何况王大人奉旨来征粮,久不回京,皇上万一一怒之下……”
兵家端方,两方交火不斩来使,如此一来就有些毒手了。
“方才我这主子多有获咎,您千万别跟他普通见地,我先替他给您道个歉。”说着,苏钦玉抱手躬身,给他行了个礼。
三娘猜那牢头不会收,这底子就不是银子的题目。方才苏钦玉同溢南县令到东厢来的时候,对苏钦玉恭恭敬敬,可见他也是卖苏钦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