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螺艰巨地翻过来，头上肿了个大包，嘴里还在念叨：“但船只要一泊岸，你们就需尽快下船，比一向在船上来得安然……”
“嗯。”
“你当我傻吗？你一见面就能说出我是谁，又一起跟着我，指导我练那修仙的秘笈，上这艘船来救沧渊……”楚曦蹙起眉头，细细想来，此人面螺确切也没害他，反倒一向在帮他。
楚曦手指收紧：“我问你，你为甚么会在那艘船上！你是不是跟阿谁面具男是一伙的？你到底是甚么东西，有甚么目标，说！”
“那你承诺师父，今后不准跟昆鹏掐架。他不惹你，你也不准惹他。哪天动了手，夜里就不准跟师父一起睡，记着了吗？”
可身为沧渊的本家，为何要抓他，还用符咒把他缚住？
“也不在。若到了冥界，断不会如此风平浪静。我们应当是在中阴界，是人界与其他界的交界，尚算安然，可再过一阵，就到了鬼月，船如果靠了岸，就不知会到甚么处所了。”
楚曦背后一凉，当即推开窗户，但见天虽是亮的，可四周海面上都覆盖着浓稠的雾气，若分开船，不出三米就会完整丢失方向。
北溟这个脾气就是如许，好起来比谁都好，狠起来比谁都狠！
人面螺心叹：不亏……待这小魔头长大，有你头疼的时候。
“我们？”
“别动不动就说师父要把你丢了，你被抓走，师父没来救你吗？”
“是，不要鱼了，要师父嗷。”
楚曦却听得一清二楚：“是啊，别看他脾气歹又娇气，却知恩图报得很，我愈发感觉，我这门徒收得不亏，养儿子我也认了。”
“……”
这时，天涯俄然传来一声闷雷。
见他起家要走，沧渊又把他抱住了：“不要了，鱼嗷。”
“因为……”人面螺扫了他和沧渊一眼，“你们在船上。如果只是想吞噬活人灵魂修炼甚么的话，那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楚曦问：“可那面具男到底要让这艘船去往何方？冥界？”
不筹算在这个题目上辩论，他把人面螺从地上抓起来，放在桌上，与沧渊一打照面，人面螺就愁眉苦脸的想往壳里缩，楚曦一把捏住了他的鼻子，捏得他大呼起来：“哎哟喂，夭寿啦，夭寿啦！欺负白叟家，的确丧尽天良，你你你你你做甚么你！”
人面螺忙不迭的点头，楚曦拿出包子：“那面具男到底是甚么人，他想要做甚么？你说这艘船是蜃气船，又作何解？”
楚曦用另一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里边待着，师父要用这个别例庇护你。没有师父的答应，不准出来，听到了么？”
“你刚才还说你是人！”
沧渊如获大赦，抓到嘴边，一口一个，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不住皱眉，仿佛不太喜好这类人类的食品，等他吃完楚曦才下筷。沧渊把鱼吃的干清干净，包子倒没再动一个，盯着装鱼的盘子眼睛发绿，还是很饿的模样——也对，正在长身材的年纪，一条鱼那里喂得饱？楚曦道：“等会师父再给你弄几条来，啊。”
站起家来，门便被推开了，一缕物事腾空缠上他手腕，门内影子一闪，倒是没了踪迹，楚曦笑着摇点头，卷紧了腕上的鲛绡。
楚曦握住渗血的手腕，心觉它所言的确有理。
人面螺道：“你要画个结界？”
足底传来一串动静，楚曦低头便见它从榻底滚了出来。
人面螺呢？对了，明天它被阿谁灵湫带走了，就没送返来……
“我我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也不晓得他是甚么人，我，我我就是一个螺，我漂到那艘船边，被人给捞起来当海货卖的！”
“我口误不可吗，唉哟喂，夭寿啦，鼻子都要给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