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螺吓得赶紧改口：“没事没事，我就随口一提。现在最首要的，是得从速分开这艘船。可若我们既已上了贼船，想下去就没那么轻易了，唉，若我想的没错，我们现在恐怕已不在人间了。”
沧渊如有所思地摆动耳朵，先是摇了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道：“抓我，我不晓得，他，为甚么，他是甚么人，是我的本家。”
楚曦蹙起眉头，愈发感觉他仿佛被卷进了一个旋涡般的谜团里。
楚曦痛快应允：“行了，吃吧。”
见他起家要走，沧渊又把他抱住了：“不要了，鱼嗷。”
楚曦却听得一清二楚：“是啊，别看他脾气歹又娇气，却知恩图报得很，我愈发感觉，我这门徒收得不亏，养儿子我也认了。”
“我不晓得他是甚么人，那天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人面螺顿了顿，“但我能猜到他想做甚么。所谓蜃气船，就是海底的千大哥蜃吐气构成的船，这类船本该是载海中亡灵往生的渡舟，是行往另一个天下的，底子不成能搭载生者，但这艘船却……”
楚曦改正：“是，不要鱼了。”
楚曦背后一凉，当即推开窗户，但见天虽是亮的，可四周海面上都覆盖着浓稠的雾气，若分开船，不出三米就会完整丢失方向。
指不定半夜就跟昆鹏拆起屋子了呢？
“我口误不可吗，唉哟喂，夭寿啦，鼻子都要给揪掉了……”
“我们？”
“你刚才还说你是人！”
楚曦想了想，全无印象。
“我我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也不晓得他是甚么人，我，我我就是一个螺，我漂到那艘船边，被人给捞起来当海货卖的！”
沧渊很乖地点点头，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一声：“师父，饿。”
沧渊忍住舔他手指的打动，舔了舔嘴角，夹起了一个大包子，筷子一滑，啪，掉到了桌上，楚曦笑道：“这个能够用手抓。”
“那你承诺师父，今后不准跟昆鹏掐架。他不惹你，你也不准惹他。哪天动了手，夜里就不准跟师父一起睡，记着了吗？”
没错。楚曦看了一眼楼梯口，心道，不知那面具男何时会寻过来，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有近十个时候了，如何说他也该发明了。
“咳，你悟性不错……”人面螺干咳一声，如此评价这曾震惊三界的上神未免让他感觉有些汗颜，硬着头皮道，“不过，你修为不敷，还需勤加修炼，该多向灵湫请教请教。这阵法有些不敷之处，也可让他来弥补，不然，以你的法力，持续不了多久。”
“……”
“你当我傻吗？你一见面就能说出我是谁，又一起跟着我，指导我练那修仙的秘笈，上这艘船来救沧渊……”楚曦蹙起眉头，细细想来，此人面螺确切也没害他，反倒一向在帮他。
“因为……”人面螺扫了他和沧渊一眼，“你们在船上。如果只是想吞噬活人灵魂修炼甚么的话，那人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松了劲，人面螺深吸一口气，扭了扭通红的鼻头：“我说了，你遇见我，是射中必定，公子命里的劫数关乎天下百姓，我乃人间最陈腐的生灵，天然有任务指导公子渡劫……啊唔！”
“为何？”
“别动不动就说师父要把你丢了，你被抓走，师父没来救你吗？”
足底传来一串动静，楚曦低头便见它从榻底滚了出来。
人面螺呢？对了，明天它被阿谁灵湫带走了，就没送返来……
画完阵法，楚曦便坐了下来，闭上双眼，冷静念出着那秘笈中的法咒，一道热流自丹田处涌出，一缕亮光从他肚脐中的头绪缓缓游向手腕，然后从指尖聚向笔尖，将那血迹一起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