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神采有些发白,惨笑道:“无事,迟早要归去,总有他们都雅的时候。”
一人便道:“传闻了吗,城南李家的,正在给小儿子说县主。”
又有人问道:“我传闻张行首背面的是那一名?”他说完,竖了三个手指头出来。
有人便道:“可别说了,你晓得那姓张的老财主为何如许焦急?传闻他手头好几个矿都在延州边上,不过一两日的路程,现在延州出了事,他头一个就要跳起来。”
都是都城出来的,谁手中没点拿得脱手的重料,听到别人提到了三大王,一人便插道:“提及我们天子,那是日夜躬亲,白日为了社稷,晚间还要为了赵家江山鏖战,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我传闻前两月为了子嗣,圣上接连临幸了几位宫女,转天便发了烧,太病院的也治不住,只得辍了两天朝。依我看,说不准今后这龙椅会是谁坐!”
从这个角度来看,此人的论调倒不是信口开河。
……
论起国力,北蛮是拍马都比不上大晋的,往年也不过仗着铁骑如风,四周劫夺一番,捞着粮米归去过个肥冬罢了。此时当真把延州打下,还屠了城,会引发晋国多大的怒意,别说鞑子的首级,便是浅显的游兵散蛮也是晓得的。
他虽没有指明,季清菱倒是晓得,这个“他们”指的是北蛮。
现在既然调任的是杨奎,想来要不了几年,两人便能回延州了。
厥后数百年间,直到大燕建朝,北蛮还是没有规复本来的国力,在老窝里缩得老诚恳实的,唯恐一露头,就被中原追着打。
因说到了这等隐蔽之事,桌上有人忙道:“噤声,这等传言莫谈,我们吃酒,吃酒!”又道,“我们把人送去灵州,那他怎的去延州?”
有一人抓了把花生米,许是手大,眨眼便把一盘子小食拿空了,他便扭头对那看铺子的道:“店家,你这里好生吝啬,让你上点佐酒佐茶的,你拿这手掌一样的小碟子来装,只合该给娘们一口一颗吃,那里是我们这等大老爷们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