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子诧道:“两个小孩?哪一户?”她常日里主顾甚多,想了一会,这才悟道,“莫不是姓顾的那一家?这都是春季里的事情了,怎的了?”
得了她的承诺,李婶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阿谀道:“有你在这一头出马,哪有甚么事情办不下来!”又道,“前几日我在家里起了几个坛子腌咸菜,等过一阵,给你抱两个过来!”
廖婶子早知她来找本身有事,干脆给一个台阶下,便道:“这是怎的?你本日来找我,但是有甚么话说?”
李婶便恼道:“早知如此,我还去他家做甚,干很多,拿得少,还半点好处都捞不到,只差本身倒填钱了!原还想着能帮帮我们家小三,现在看他们那模样,那里有这码事!”
她说着,把手中篮子一摔,给她丈夫指着那空篮子道:“你瞧瞧,我在那干了好几天了,连根菜叶子也拿不返来,还误了好几次下一家的时候,被别人主家戳着鼻子经验说不守端方!”
再说当日李婶一心拿捏季清菱,却未曾想倒害本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式微得好处,反而失了一户慷慨和蔼的主家。
李婶忙接了话,道:“上回你不是给我荐了一户两个小孩的人家,说那一家找厨娘?”
她想了想,便道:“那一家虽是好说话,我却一定能做他们的主,只能等人再上门来找我,我帮你从中说和说和,看能不能再归去。”
等回了家,她次日自去那家秀才屋中做饭,不想这一户实在吝啬,事情还多。昔日在顾宅里头只要掌勺,秋月前前后后帮着打动手,每日大半个时候都不要,就能把活干完了,搭上常日里她顺手牵羊的,一个月起码也能落下小一吊钱,几近都要抵其他两家还多的酬谢。
李婶把叶子包着的肉跟糖糕放在桌上,笑道:“好久没来了,过来坐坐……”
李婶咬着牙,狠狠道:“那小孩鬼精鬼精的,这一回归去,怕要被拿住了,今后做甚么都不好施手脚……”
李婶得了她这个话茬子,把手在衣服上一擦,坐在椅子上,开端往下接道:“原也想常来坐坐,只是比来实在是腾不脱手……你也晓得这一阵书院考,我家里头阿谁老三要了局,常日里白服侍他就要花很多时候,我又接了几家厨房来做,想给大丫头攒点钱好出嫁,这又忙,那又忙,好轻易有点空子,这不就来找你了……”
廖婶子见她手上拿了这些东西,忙后退两步,让进门来,笑着推拒道:“这是怎的,来便来了,还带如许多的东西。”又叫小女儿,“三妞,来给你李婶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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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丈夫也恼了,道:“你叫甚么叫,号丧啊?!”又骂道,“哪有那样轻而易举的事情,人家是读书人,天然端着架子,你只想着我们小三明日读出来了,自有我们享用,现在摁着你的脾气好生在他家干活,说不得甚么时候就能求来几篇几书的!”
话虽如许说,想到顾宅给的钱,又想到他家那样少的活,李婶别扭了两天,实在忍不住,去街上屠户处切了一条长猪肉,又在路边买了两块糖糕,找了个天气半蒙黑的时候,揣测着那廖婶子该当在家中无事,这便吊着东西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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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了一回,又略聊几句,李婶径直回家,日日候着这一边答复不提。
李婶越想越不对,转头找丈夫一说,两人俱是没有体例。
她看廖婶子的模样,顾宅该当没有再请厨娘,如果如许,本身该当有六七分的掌控能够归去。因而坐正了身子,当真等对方答话。
他想了想,又道:“上回不是说那一家两个小孩的给钱给得痛快,平常也好说话?你不如去寻那廖家,央那边帮着好生说和说和,小孩子轻易拿捏,矮着身子求个情,想要归去该当也不难。两边平一平,秀才家给的钱少,那一户赚很多,也当是做个冲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