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日李婶一心拿捏季清菱,却未曾想倒害本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式微得好处,反而失了一户慷慨和蔼的主家。
她做惯了中人,脱口就是连续串的恭维话,句句搔在对方的痒处,按事理早该让人眉开眼笑,可这一回倒是奇特,劈面李婶固然也笑了,可那笑容非常却并不非常走心,眉毛还是收敛着,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等回了家,她次日自去那家秀才屋中做饭,不想这一户实在吝啬,事情还多。昔日在顾宅里头只要掌勺,秋月前前后后帮着打动手,每日大半个时候都不要,就能把活干完了,搭上常日里她顺手牵羊的,一个月起码也能落下小一吊钱,几近都要抵其他两家还多的酬谢。
李婶越想越不对,转头找丈夫一说,两人俱是没有体例。
得了她的承诺,李婶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阿谀道:“有你在这一头出马,哪有甚么事情办不下来!”又道,“前几日我在家里起了几个坛子腌咸菜,等过一阵,给你抱两个过来!”
可换了这秀才家,钱给的少不说,别说来帮衬的没有,连烧火洗碗都要她本身上,一家十几小我,个个是饭桶,光是提菜都要手酸,她耐着性子做了两日,找个机遇想问对方拿那在清鸣院中读书的才子文章,却被对付一阵,没个下文。
廖婶子听她口风,倒是品出了几分味道,她笑了笑,把女儿提过来的水壶倒一杯温水去桌上杯中,推到那李婶面前,先让一回茶,这才托着杯子,慢悠悠道:“你家老三是个有本领的,将来读书出了头,考个秀才,说不定有甚么大出息在前甲等着,你现在累也是累一时,有好日子等着!”
李婶把叶子包着的肉跟糖糕放在桌上,笑道:“好久没来了,过来坐坐……”
廖婶子江湖历练多年,听对方这么一说,几近是立时就猜到此中必是另有人缘。她做惯中人,见多了仆人家欺负雇佣的,一样也见过雇佣拿乔欺负仆人的,只是此一回李婶子拿了这些礼品上门,两家友情又深,倒不如就卖她这一回好。
廖婶子诧道:“两个小孩?哪一户?”她常日里主顾甚多,想了一会,这才悟道,“莫不是姓顾的那一家?这都是春季里的事情了,怎的了?”
她想了想,便道:“那一家虽是好说话,我却一定能做他们的主,只能等人再上门来找我,我帮你从中说和说和,看能不能再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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