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延湄一条腿跪在窄榻上,凑着脑袋去解他肩背缠着的药带,萧澜先前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离,只是伤了肩胛,还得持续缠着绷带,绷带拿药浸过,一泡水,往下淌的都变成了浅褐色,延湄一边解一边哈哈笑。
延湄眼睛微微大睁,想了半晌,却一下笑起来,她手在另一个上面刮了刮,打量萧澜的神采,见萧澜神采似疼非疼,便晃晃脑袋道:“再不听话,就罚你疼。”
“是”,萧澜顶顶她脑门,“不逗你了,持续擦。”
她摆了块儿巾子仔细心细帮萧澜从脸上开端擦,萧澜折腾了一整夜,略微放松下来,忍不住抬头亲了她一下,延湄干活的时候极当真,最讨厌旁人乱扰,因蹙了眉,说他,“不准乱动。”
闵馨在外头被冷风吹得脸发木,见萧澜猫腰出来,忙打哈哈说:“啊,侯爷也在。”
延湄眨眨眼,伸出伸脱手指捏了下,萧澜立时一抖,延湄诧道:“疼?”
萧真皱了皱眉,还想说话,闵馨已经转过甚去了。
萧澜嘴上承诺,等她擦到脖子时却又低头来亲,延湄气得很,一下把巾子扔到铜盆里,欺到身前,对着他的嘴唇一通乱咬,说:“再亲咬你舌头。”
延湄靠近了细心看,并没有受伤,萧澜忙把她拽起来,说:“莫看了,好好的。”
萧澜:……
延湄早前已经帮他换过好几次药,点头道:“能。”
萧澜只得坐到她身边,延湄让他按着绷带一头,又在新长肉的处所吹一吹,这才一下下帮他缠紧,甫一缠完,萧澜便把她摁在榻上,狠狠吻了一顿。
萧澜冷冷看她一眼,叫马车稍停,下去换做骑马。
常叙与韩林对看一眼,又望向萧澜,他们本筹算若萧琚发难,便恰好趁机除了他,可萧琚这个模样,反不好动手了。
延湄赏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神采,抓着他的腕仔细细擦拭,擦到伤处,那儿已长出了新肉,恰是痒的时候,延湄又擦得颇谨慎,萧澜抿着唇,难受得抓心挠肝,但是还没等他把这个劲儿忍下去,延湄发明了别的的东西,――伤处上面有个敬爱的小粒儿。
萧澜命令当场安营,好好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翻过钟山,远远已能瞥见乐游苑的高墙。
初冬的江水冷得紧,他们固然在江里没游多久,但身上已经湿透,夜风一吹,萧真冻得直打喷嚏,萧澜也打了两个激灵,韩林脱了本身的外套换给他,里衣没体例,只能湿漉漉的姑息着。
萧澜拍拍他,常叙瞥向萧琚,萧琚登陆先对着萧澜哭了一场,以后又抱着萧真哭,萧真发冠都掉了,披头披发,身上半湿不干,像个水鬼,扶了萧琚一把,牙骨颤抖,说:“行了行了,皇兄,还得持续赶路。”
闵馨瞥见他的确牙痒,总感觉他是用心欺负人,心说如何哪儿都能有你?垂着眼,面无神采地坐到车辕处。
城东恰是依傍钟山,打钟山再往南,便可直接进入乐游苑,他们到时,程邕带着霍氏已在山上等了半日,――霍氏比他们晚走三日,但是他们轻装简行,只要程邕领队的四十几人,霍氏与闵蘅扮做母子,因一起上走的低调,加上萧澜他们在前面引去了重视力,程邕等人反没受甚么盘问,顺利渡了江,反比他们还快些。
延湄鼓鼓嘴,到底还是送了手,萧澜忙手忙脚的脱了湿裤子,车厢低,底子不敷他站直身子的,吃力地很,延湄看不见,还两手乱动,正换到一半,冷不丁闻声车厢门被敲了两下,闵馨的声音在内里道:“夫人,我能回你这儿了么?”
延湄便哼一声,又去拧了巾子过来,端肃道:“我奉告过你了,你不听。”
但是延湄才不管他甚么今后,挣开手往下摸了把他的亵裤,还潮乎乎的,皱眉道:“脱了,换。”说着便脱手要扒,萧澜吓了一跳,脸上涨红,但延湄的侧重点底子不在他所想的上头,看他一手抓着本身,一手护在腰间,恼道:“湿衣服,会抱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