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正一礼,他要禀的事情已经说完,稍立半晌,便先行辞职。
“先别急着谢”,萧澜顺手扔给他几道折子,说:“看看,都是参你的。”
萧真一听乐了,起家给萧澜行了个礼:“臣谢皇上,谢皇后娘娘。”说完他另有点儿奇特:“皇上怎神采不大好?这些天太劳累。”
萧澜这阵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摸京中世家的底,因此陆文正这般一说,他约莫就晓得了,略微惊奇道:“你说的是肃敬伯府的陆二老爷?”
在他未成事之前就压宝的,文官里陆文恰是头一个。
萧澜咬咬牙,回身蹬蹬蹬沿着丹陛又上去。
――这位陆二老爷名陆潜,就是当年“陇西双壁”之一,太和帝在位时,曾有很多人保举过,陆潜当时还不及弱冠,进京面圣,可厥后不知如何就没了声气,及至陆家迁入京中,也一向深居简出,萧澜让人查时才知,原是换了腿疾。
萧澜脸又沉了,幸而现在有闲事,再气也临时抛开些。
此事他方才在折子里已禀过一遍,现下再提应是有旁的话,萧澜表示他说,陆文正道:“臣对兵器之事不大懂,但族中有一长辈,小有研习,皇上如果不弃,臣可保举。”
敬思殿就在武英殿正北,中间连了座丹陛桥,萧澜打北门畴昔,宁王萧真和陆文正都在殿内候着。
花生咧咧嘴:“娘娘申明儿让闵太医到侯府去。”
萧澜打量他一圈,点头道:“回京就好。”
……内里临时没见着旁的、赤乌殿的人。
萧澜背脊不由自主挺直了,嘴上淡淡的,“皇后如何说?”
萧澜笑笑,贰内心晓得,濮阳那边真正想问的应当是延湄,但现在身份已大有分歧,他们天然不敢提,只能绕着弯子问工部。
花生张张嘴,想提示,又不敢出声――这武英殿之前遭了火,殿内损毁不轻,正命工匠补葺,批折子、召见朝臣等都临时换到了前面的敬思殿,眼下这里甚么都没有,殿中的金龙柱昨儿才刚上过甚遍漆,充满着一股刺鼻气味。
萧真嘿嘿嘿,萧澜斜眼睛睨他,意义事情都说完了,还不走?萧真挠挠头,半晌道:“臣……另有个不情之请。”
但是主子都没说甚么,他这个做主子的更没资格嫌,只担忧待久了萧澜会头晕,正搜肠刮肚地想着拿甚么由头劝,有小寺人来报了一声,花生可算找找了救星,忙禀道:“皇上,陆文正陆大人前日述完职,今儿进宫,正在敬思殿等着面圣,宁王殿下方才也来了。”
萧澜瞥着花公公:“皇后还说甚么旁的了?”
故意提示萧真一句,可又不大好说,何况他本身这儿还没捋顺呢……如许一想,他找到个好由头,看了花生一眼,叮咛:“去赤乌殿问问。”
萧澜哼出口气,没话说了,闷声不响地开端写字。
萧澜说:“你才晓得?”
萧澜又问了些颖阴的事,陆文正返来时韩林让他带了封信,说的主如果那边的铁器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萧澜看完,陆文正顿了顿,道:“臣返来之前也去了颖阴一趟,随韩大人运了批铁器送到濮阳军中,军中正在赶制兵器,叫臣代问问工部是否有新图样?”
陆文正之前倒是远远见过萧真一两回,但萧真没留意过他这号人,此时打量几眼,瞧着是挺慎重,因也不抱怨了,笑道:“多谢皇上体恤。”
这倒怨不着他,延湄在内殿,这也不是天大的事,用不着劈面叨教。
萧真端庄的不端庄的事都办完了,哈哈一笑,乐颠颠地滚了。
直到一级级级石阶走完,半、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