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内心还是惦记取我哥的嘛!”
卫策应一声,将手里的茶碗搁在中间小几上,轻描淡写说出第三件事:“对了,你要不要插手腊月月朔的药会?”
蒋觅云倒显得很沉着,扫叶连翘一眼:“我还觉得是她本日调出来的膏子滋味格外好,想请我尝一尝。”
见叶连翘仍在踌躇,他也便不再多说:“归正这事,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要不要去,你自个儿拿主张。眼下已入了冬月,离腊月月朔可没多久了,你早做决定才好,到时候,还得去看园地,筹措摊档,一堆费事事。”
叶连翘闻言,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行,那明日我便抽个空写信,让夏青找小我给捎归去。”
她内心缓慢地揣摩着,嘴上向卫策道:“那药会一开就是三天,到时候你铁定很忙?”
叶连翘笑眯眯道:“畴前成日凶他,我还觉得你嫌弃他呢,只你既然如此牵挂,干吗不本身写信,非得教唆我?”
卫策瞟她一眼:“忙天然是忙的,反正即便是不开药会,我也未见得就闲下来――你先莫要同我扯闲篇,只说是否想去?”
自翻开端做这头买卖,她便始终夸大一件事――本身不是医,开这铺子也并非为人诊病,统统只与面貌、身材、肌肤相干。不过,严格提及来,她这谋生,的确又与医药行当密切相干,一样离不得药材,而制作出来的各种内服丸药,也完整可与药铺子里出售的成药看作是一回事。
打从卫策把药会那两个字说出来,这件事,便在叶连翘内心生了根。白日里去了铺子上,手里忙活事儿,心头却免不得要一个劲儿地揣摩,既是想去,一时半会儿又做不了决定,脑筋里乱得如一锅粥,偶然候,阿杏阿莲同她说话,她也没闻声普通,弄得铺子上三个伴计个个儿摸不着脑筋。
叶连翘忙摆了摆手:“我两个好好儿的,并未曾闹甚么别扭,我是在揣摩那药会的事……”
说罢,果然不再开口,自顾自将她两个的茶碗拿起来,开门下了楼。
叶连翘心头便暗自嘀咕了两句。
彼时,将将吃过晚餐,小伉俪两个在楼下陪着万氏说了一会子话,上得楼来,时候尚早,临时未想睡,便干脆大家捧着一盏芝庶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卫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端庄道:“再说,你字丑,正该多练练才是。”
叶连翘眉梢一挑。
当时叶连翘正还是给蒋觅云敷药,程夫人在一旁瞅着,见她行动有些漫不经心,好几次想开口,都给咽了归去,半晌以后,见她竟将那膏子涂到了蒋觅云无缺的下巴上,终究再忍不住,晓得阿杏阿莲不敢出声,便不得不上前来拍了她一下,笑着道:“这是干甚么呢?都要喂进嘴里了!”
“是这么说。”
卫策绷着面皮,非常严厉隧道:“这所谓的‘非传统成药’,往年间在药会中,是最不受人正视的,外埠来的客商都不如何情愿在这上头花心机,能卖出去的委实少之又少,城里的端庄药铺,即便肯参与,也都不过走个过场,算是给药会主理者一个面子,以免使这一块园地显得过分冷僻。不过那又如何?你做的那买卖,本来就是个奇怪物,畴前在清南县那般受欢迎,招惹得汤景亭那老东西都上了心,焉知现下又会是多么景象?”
程夫人点了点头。
“我恰是担忧这个。”
“你先别管我有没有兴趣呀!”
卫策没接她的话茬,自顾自接着道:“这都一两个月了,冬葵那边,还没有消息?也不知他伤养得如何,你得闲时,再写封信与他,问问他景象,别的事亦可稍提,若他已有了决定,我这边也好帮着他先行安设一番,免获得时候手忙脚乱没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