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多,早晨你还要不要睡觉?”
自打过年以后,叶家已经好久没像今晚如许热烈了。
这年代,一过了晌午便买不着菜,幸运来得太俄然,三兄妹谁都没有做筹办,叶冬葵便将家里剩下的食材全都一股脑儿翻了出来,七拼八凑,也算做出了几道菜,满口直嚷嚷“今儿如何也得好生欢畅欢畅”。
“要不……”叶冬葵摸索着道,“县城里有钱人多,你不是熟谙彰义桥那间胭脂铺的掌柜吗?把我们做的东西,拿去他那边寄卖,你感觉行不?”
他这大mm,当真是比畴前活泛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盛在盒中、盖得严严实实的药膏递到叶冬葵手上。
她叹了口气:“容我再好生想想吧。”
他妹子从额上的伤终究有了医治之法,还从薛夫人那边得了五贯钱……这事儿来得太俄然了,他一时之间消化不了哇!
“笑甚么笑,都严厉点,听我说!”
……
说着便埋头盘点零散的铜板。
“发甚么傻呀,还不说感谢?!”
“行。”
小丁香一蹦三丈高:“我固然还不会挣钱,但我能够帮手打动手,你们让我干甚么都行!”
“唔。”叶连翘看她一眼,单手托腮,“这个我想过,但是,没有眉目啊……”
“眼瞧着你妹子额上的疤有救,小兄弟内心必定特乐呵吧?喏,东西你拿好,回了家,记得盯着她先吃上几日那水蛭活血汤,然后再敷药。这药膏放上一两月也不会坏,搁置一段日子,反而药性更好――你妹子看着不像是那起马草率虎的性子,却毕竟年纪不大,你这做哥哥的,在吃药、敷药上头,可很多提示,晓得不?”
叶连翘心中一阵暖。
她低头看了看桌边,这才想起本日在松年堂已经花出去几百文:“啊对不起,等我先数一数。”
不管是治唇面皴裂的方剂,还是替薛夫人医治脱发,都是先有了需求,而后她才找出对策,也就是说,根基上她是被动的。如果要主动反击,应当从那里动手?
叶冬葵这才醒过神,忙冲曹徒弟行了个礼。
“嗯!”叶连翘冲他眯了眯眼,细心机考一番。
叶冬葵内心晓得,身为木工若没有东西,赢利养家甚么的都是白说,因而便也并没有推拒,痛痛快快地应下:“早几日李木工还同我说,他那儿有些派不上用处的边角料,我如果想要,尽能够拿去。明儿我就全背返来,旁的不管,先把咱家的床啊凳子啊都修整修整,咱住着也舒心。”
叶连翘回身瞟他一眼,内心悄悄好笑,从速特长肘去撞他,面上倒是一本端庄。
“啊,对对。”
“朋友们,我们现在也算是有了余钱了。这些铜板放在家里可不会自个儿下崽,若能让钱生钱,才算是咱的本领。以是这五贯……”
曹徒弟哈哈笑着摆手:“小妹子生得俊,偏生额上有块疤,瞧着真让人糟心,借使能消灭,我也跟着欢畅不是?行啦,咱都是熟人,不讲那些虚的,时候不早,你们俩从速回家,小妹子,明儿一早就把药吃上,记着了?”
她皱着眉摇了点头。
小丁香抢着嚷起来:“剩下的钱都拿来买药材,只要二姐再找出一个管用的美容方,我们不便能够赚得更多了?”
“今儿在松年堂买的药,我算了算,不管是外敷还是内服,恐怕都只够使七八天,少不得还要在这上头花几百文。至于剩下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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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徒弟没猜想叶连翘能这么快便带了钱来买药,心中也替她欢畅,忙叨叨将药材拣齐备,又本身做主,将那几味用来外敷的药材拿去后院,亲手煎熬成药膏。
叶连翘与小丁香对望一眼,笑哈哈地立时举高了手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