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很快便能在松年堂挣钱,叶连翘还是很欢乐的,当下便跟着那小伴计进了城。
恰是未时,这辰光在茶寮中用饭的人并未几,只要三两个看模样像是外埠来的客商,叫了两壶茶,就着几个包子,正狼吞虎咽。
“你要去松年堂坐堂?”
话毕,便抱着药材包,大踏步走到前边儿去了。
“姓苏的是棵大树,大家都感觉如有朝一日能倚靠上去,今后便好乘凉。”
卫策顿了顿,深暗的眸子里闪出一点微光:“苏家是大门大户,松年堂是他们名下财产,你要去坐堂,便少不得与他们来往。这等人家不比乡间的平常百姓,人多端方多,景象也更加庞大――总之,你既已盘算了主张,今后就自管踏结结实挣钱,旁的事,切莫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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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朝的环境,她虽不大清楚,但最根基的知识却还是有的。苏时焕不是苏家一族旁支,难不成还能是长房嫡子?若端的如此,他端庄就是担当家业的人选啊,如何会留在故乡这边忙活买卖上的事?清南县并不敷裕,买卖再多,也只是等闲,完整能够交给一个信得过的管事打理,何必他这么小我物亲身筹措?
“甚么?”
“都清算齐备了,丫头出来看看可还对劲?
她小声嘀咕:“我去了松年堂,天然只做分内事,制作美容产品,替人处理各种面貌题目,忙还忙不过来呢,那里另有闲工夫去理别的?压根儿跟我也没半点干系呀!再说,苏产业然是清南县的望族,可他们中的大部分,不是都已经搬去府城了吗,现在还留在县里的,都是些旁支……”
这话委实语焉不详,叶连翘听不明白,也不活力了,睁大眼去看他:“你指的是姜掌柜、曹徒弟他们,还是……说明白一点啊,如许含含混糊的,我哪听得懂?”
叶冬葵日日在松年堂里忙着做木工活儿,花了二十来天,将里外补葺一新,连带着将叶连翘需求用到的物事也打造了出来。
方才,就在方才,她才费钱替他那点子樱桃付了账,眼下不过是几个包子罢了,就该他买!
摆在茶寮门口的大蒸笼,模糊约约飘散出一股食品的香气。
卫策当即扫她一眼:“苏时焕可不是甚么旁支……你连这个都不晓得?”
卫策沉声道:“但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此人瞧着就不是那起爱管闲事的性子,冷不丁问上这一句,叶连翘便少不得有些犯嘀咕,顾不上跟他置气,抿了抿唇角:“我哥说,只要我本身揣摩清楚,他便没有定见――如何了,莫不是你感觉有不当?”
叶连翘本不肯白吃他的东西,正欲劝止,转念一想,却又站着没动。
叶连翘正恼火,语气便也有些冲,话说到一半,蓦地住了口。
不管叶连翘如何问,他都不肯明言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何意,只说“不关你的事就不要瞎探听”,一句话,将事情推了个洁净。
场面一时僵住了,半晌间,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