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唬了一跳:“您别开打趣了,我如何行……”
“呀,不忙的时候,天然该当偷闲,但如果遇见闲事儿还尽管犯懒,店主就该找我们费事啦!”
一谈到这个,姜掌柜面上便立即添了两分沉稳之色,眼中也透出一丝精干。
曹徒弟拍拍她的肩:“天然不会是请你来当大夫给人瞧病,你看看这老姜,瘦得跟猴儿一样,一副夺目相,又怎会生出那等蠢动机?”
“我?!”
苏家向来待伴计不薄,午间包的那顿饭菜色非常丰厚,伴计们吃得心对劲足,趁着眼下铺子里没客,便三三两两聚在后院里说闲话,姜掌柜和曹徒弟几个年纪大些的,则在前头眯着眼打盹儿,全部大堂显得非常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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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烘烘的日头,在青砖空中上留下一大片班驳的影子,如许好的气候,又是大中午,能睡上一会儿,实在是一大享用。叶连翘牵着小丁香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了一下,就有点不忍心吵醒他们,正踌躇是不是应当在外甲等上一会儿,孰料那姜掌柜竟是顿时醒了过来。
姜掌柜点头一笑:“松年堂开了这几十年,兼卖生药、成药,铺子上不管炮制徒弟、抓药徒弟,在全部儿清南县城,都可算作是一等一,却向来只卖药,从未请过一个坐堂大夫,你说说,这是为甚么?”
叶连翘歪了歪头,含笑道:“姜大伯谈笑了,我爹爹是郎中,这如何能可贵住我?药铺里给人瞧病的郎中,不就是坐堂大夫吗?”
说到这里,她就略顿了顿:“对了,听我哥说,您找我有事,不知……”
姜掌柜狠狠瞪了曹徒弟一眼,哧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转头和驯良善地看向叶连翘。
叶连翘跟着他在大堂中清净的一角落了座,少不得于曹徒弟酬酢问候两句,那姜掌柜便乐颠颠道:“冬葵那小子,手脚可真是个利索的,四公子要的那嫁妆匣子,他只花一日便将图样画得妥妥铛铛,说是最多三天就能做好。昨儿他来,我也同他筹议过了,待他将李木工那边的活计收了尾,紧接着就来我们松年堂,里里外外,把那些个木头打造的物件儿,都好生补葺一番。人为方面,决计不会剥削他。”
“你别慌。”
姜掌柜与曹徒弟两个对望一眼,面上不约而同暴露点笑模样。
“你也别‘您’啊‘您’的那么客气,我和老曹的年纪只怕比你爹爹还要大些,我们叫你连翘丫头,你便唤我们一声‘大伯’就行。”
现在瞥见叶连翘姐妹俩,他就从速揉了揉眼,驯良地笑着招了招手:“连翘丫头,来都来了,还在外头站着干啥?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