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翘含笑摇了点头:“实在过后我想想,那位李郎中,到底是我的前辈,即便话说得不入耳,我忍一忍也就罢了,不该同他当头劈面地争论……只不过,当时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这才……”
姜掌柜不等她说完,便摆了摆手,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寒气:“那姓李的活了那么大年龄,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捡着一个小女人欺负,这算甚么本领?事情是他挑起来的,他是名家之徒又如何样?打量着便谁都怕了他,只肯把他往高里捧?做他的白日梦!你放心,我们松年堂,固然说一贯与报酬善,讲究个和蔼生财,却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搓揉。他如有本领再来找茬,咱就有本领接招,你别忘了,我们这铺子是姓苏的,怵过谁?”
“行,这个我稀有。”
“如何个意义?连翘丫头不是去给人瞧弊端了吗?好端端地如何又会获咎人?”
她这美容养颜的买卖做得好,并不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她既要替人处理面貌上的题目,也会制作各种百般的膏子和内服丸药,在郎中们看来,她虽不是端庄替人医病,却或多或少抢了人的买卖,而在城里那些个药铺店主眼中呢,她不但使松年堂的买卖更好,还让别家的药销量遭到影响,这两个行当,不管哪一个,只怕都对她毫无好感。
曹徒弟气得胡子都抖了两抖,将她脖领子一揪,拎去中间疾言厉色地经验。
……
曹纪灵下巴一扬:“都怪你,年纪轻简便一抄本领,惹得人家生了嫉恨,要不然,咱明天本应当消消停停的!”
“莫要胡说!”
不会吧,敢情儿吵了一架还不敷,她和曹纪灵分开以后,那李瘦子又在背后骂她们来着?
叶连翘应了一声,转头看看仍在挨训的曹纪灵,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抬脚进了内堂。
本日这事,算是给她敲了个警钟。
姜掌柜痛痛快快地点了点头,再朝她脸上一张,摸索着道:“丫头今儿受气了吧?”
曹纪灵有点不乐意,嘴巴不自发地又撅了起来。
那姜掌柜,本来在柜台埋头忙活本身的事,叶连翘与曹纪灵两个同曹徒弟说话,他虽不在乎,却也支棱着耳朵顺道听了那么一两句。囫囵间从话语里捉到一两个“获咎”“肇事”之类的字眼,顿时便抬开端来。
叶连翘则在旁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姜掌柜和曹徒弟的面色,见他二人面上不约而同地都现了凝重之色,内心便是一格登。
小铁摇了点头:“归正,那邓大哥说,李郎平分开的时候,神采阴得好似要下雨。常日里我听城里人群情,说那李郎中间眼儿比芥菜籽还小,最是睚眦必报,我就担忧他出幺蛾子啊!”r1152
他这句话,让叶连翘心头立时一暖。
还未踏出松年堂的大门,就见小铁一溜烟地跑了返来。
曹徒弟赶紧斥了她一句:“汤老先生医术精绝,莫说是在我们清南县,便是都城里,同业当中提及他来,也一样要竖大拇指。他那一身道行,哪怕只给人学去一二成,都是毕生受用,或许本日那李郎中的确有不当,但他的本领,你却不能如许空口妄言。”
她说得眉飞色舞,曹徒弟和姜掌柜两个,倒是越听眉头越紧。
小铁气喘吁吁冲她一笑:“下午我师父让我帮手办点事,我出门迟了些。那药已送去邓家了,诊费和药费也都拿了返来,你放心。”
“有如许的事?纪灵儿你口中的瘦子,但是生得一张圆团脸,个头挺高,瞧着仿佛很和蔼,实则说话倒是字字句句都刁钻捣蛋,非常惹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