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桌上那些个药材归置好,仔细心细地洗了手,见已邻近中午,便叫上叶冬葵,一同去城中寻了一间小饭店儿吃午餐。
过了中午的饭点儿,楼下的大堂便冷僻下来,小伴计搬了张凳子,坐在大门口的阳光里,脑袋一栽一栽地打打盹。掌柜的瞧见了,上去便诚恳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笑骂两句,将他拎了起来。
“也称不上是非常体味吧。”
但是,她老爹远在清南县,有甚么好怕?
不可,家里老爹正防着她与卫策来往呢,这如果再给揪住了把柄……
“这个我当然明白。”叶连翘对此非常附和,“没闻声曹徒弟说吗?苏四公子读过的医药书,摞起来比我们小书房的桌子还要高,莫说是我这半吊子了,即便是我爹那样的端庄郎中,药材方面的知识,也一定就有他赅博。”
固然安然说,这东西只要不直接打仗,便该当无碍,但那样狠恶的毒性,又怎能让人全然放心?
再说,他都说了来府城是为了公事,这会子八成不会在堆栈里呆着吧?
下晌再没旁的事,叶连翘同那堆栈掌柜问了然府城里几间药铺的地点,便打发安然出去购置些药材,又让叶冬葵前去帮手买些用得着的器皿东西,预备趁着这几天在府城的工夫,将几种供大夫人秋冬利用的美容物品制出来,自个儿则拿出随身带着的药书,筹算好生考虑一番。
安然和元冬两个是松年堂请返来的女伴计,在药材上头,天然不成能甚么都不懂。但是……砒石这类玩意儿,她这松年堂里的坐堂压根儿没见过,安然却能说得头头是道,感受……有点丢脸啊……
掌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何况,叶女人你瞧。”
某些药材,是决计不能与酒同用的,比方说叶谦用来泡脚的草乌,若与酒同用,便会令人的皮肤产生灼烧感,同苏大夫人用完展皱膏以后的状况非常类似。不知这一样有剧毒的砒石,会不会也是如此?
说实在的,这事儿有点不好办了哎……
她尽管在心中转了无数个动机,脚下却仿似不受节制,鬼使神差般已经往卫策和宋捕快住的那间客房走了去,眼看都行至门口了,又俄然倒转过来,如此来去,几次三番,生生把本身当作个陀螺,滴溜溜地转。
安然伸手将那细碎的砒石捏了起来,送到叶连翘面前:“这砒石个头很小,就算毒性再大也是有限,苏四公子对药材非常体味,想来,之前必定是考虑过的,我想不会有题目。”
他很不客气地瞪了叶连翘一眼:“你在这儿干吗?”
……还是不可,如果被卫策那家伙晓得她六神无主,去找他讨主张,尾巴还不翘上天?
叶连翘平空给吓了一跳,忙就今后退了退,嘴上却不肯意认输,下巴一昂:“这处所你买了?我……我在这儿逛逛不可啊?”
“那女人在担忧甚么?”安然望向她的脸,“看起来,叶女人对这砒石的利用有疑虑?”
叶连翘气得直咬牙,在内心将他鼻子眼睛头发问候了一个遍,很晓得他这类人,是绝对说得出做获得的,只好悻悻地又归去了,蔫头耷脑在他跟前站定。
许是被外头有些诡异的脚步声所扰,待她第四次走到客房门口,正要倒转归去时,屋门俄然吱呀一声开了,卫策皱着眉一脚踏了出来。
谁让她只是个小蚊子?惨哪!
小伴计人是复苏了,可铺子里眼下实在没事儿做,他也就有些百无聊赖,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掌柜的您别忙着骂人呀,我也得补补觉不是?晚晚都守在堆栈里,恐怕有人找茬,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