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杜氏领着女儿,带着一众丫环入了正门,管事的还未接过帖子,只看两人富丽的打扮,后边跟着的丫环都穿的气度不凡,便已经笑容相迎。
穆筠娴早被这初春之景勾起了兴趣,听到鸟叫便迫不及待要起床了。
穆筠蕊在床上坐定了,语气平平道:“不去,院子里另有事,五mm也要我哄着,那里走的开。”她绞着帕子,眼睛浮泛洞地往前看,不晓得在想甚么。
杜氏瞧了她一眼,道:“你如果把孝敬你祖母的态度拿到外人面前来,都城里哪个敢不说你贤淑?”
穆筠蕊嗤笑一声,语带不屑道:“谁想高嫁了!”她本身就生在高门大户,世家大族内宅里甚么烂模样,她都一清二楚,还不如话本里的平常市坊人家过的欢愉。
杜氏劈脸把镜子夺去,道:“不消照了,丁点瑕疵都没有。等会儿到长平侯府的时候,记得要装出乖乖的模样,不能甩脸子给人看,晓得不?”
高阔的大门敞开着,来宾来往不断,门庭若市,长平侯府的管家迎着客人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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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从外边出去,笑吟吟道:“老远就听到女人的笛声了,春日虽薄,春讯却先入琼管。”
何敏青她爹是正四品金吾卫批示佥事,她母亲是填房。
灵玉笑道:“开了,如云似絮,奴婢已经叫丫环去摘了,等你返来了,保准给你满满的一罐子。”
穆筠蕊又道:“今儿来寻过你一次, 听丫环说你出去了,又去寻甚么别致玩意了未曾?”
多的话穆筠蕊也不肯说了,她起家道:“五丫头的事叫你晓得了我就放心了,天儿不早了,我就先归去了,你且早些安息,别迟误了明儿的端庄事。”
红玉从速倒了热茶给穆筠娴,道:“外边邪风吹的吓人,女人白站那么半天做甚么?”
红玉不解,歪着双丫髻问:“找甚么?”
穆筠娴铃铃笑道:“那是我失手拿错了, 再说了, 那话本我看过了,也没甚么呀,到底是那里三姐不喜好了?”
穆筠娴撇撇嘴,道:“娘,我用得着装得很乖么?莫非我不乖么?”
穆筠娴想了想,道:“二叔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你这般好,他不会叫你低嫁了。”
自从老夫人提起乖女要筹办说亲的事,杜氏还真有些上心焦急了,她也晓得娶妇娶贤,偏生她家这个――若跟你看对眼了,对你各式好,如果看不上谁,那真是一个好神采都没有,谁劝都没用。
丫环一面服侍着她梳洗,一面给她找了玉笛来。
穆筠蕊道:“五mm的事,我想着还是奉告你一声,免得你挂念。昨儿我归去给她做了些糕点, 好说歹说算是把她哄高兴了。”
夜里穆筠娴的奶妈孟妈妈来过一趟,见院子里灯熄了,心想着小娘子已经睡下,便放心归去了。
穆筠娴笑眯眯的,给本身化了个淡妆,略扫娥眉,肤白腮红,一双桃花眼风骚委宛。头上四支小点翠金钗,正中间的玉篦后一朵拳头大的通草牡丹花,中间配着杜氏送来的那支镶宝石蝶戏双花金簪。
穆筠娴轻松挣开堂姐,道:“好好好,再不闹你了。明儿长平侯府,你去么?”
何家前头夫人只留下一个儿子,现任何夫人又生养了三个孩子,何敏丹是老迈,中间一个哥儿,何敏青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