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适时地把两条鱼拿了过来,拥戴道:“都是我们女人亲身钓的鱼呢!”
进了屋,穆筠娴嗅到梅花的香气,高腰小几上有一枝红梅插瓶,看模样是今早才折来的,香味也稍较着些。
穆筠娴顿住了脚步,回身小跑过来,冲着丫环歪头笑了笑,双眼如新月普通,点头道:“好!去给我找蓑衣斗笠来。”
穆筠娴擦擦手,抱着灵玉递过来的暖炉,叮咛身后的丫环道:“先都给我带归去放着,等我分派――灵玉,装两条去母亲院里,我们走!”
穿上蓑衣,带上斗笠,穆筠娴两手捉着斗笠的边沿,问灵玉道:“如何样?”
待到天亮后, 雪已经停了,定国公府的听雪院变得皓白明洁, 纤尘不染。竹下和松柏旁,落了一地的碎琼乱玉。昂首望去,另有残存的积雪压在松枝上,好似霜糖裹了碧桔在顶上结了果。
因下过一场雪,国公府各处的味道都被袒护了一些,穆筠娴能嗅到的只要淡淡的松柏香气。
坐在杜氏西边的妇人望着穆筠娴忍俊不由道:“这那里来的小渔翁?”
穆筠娴头也不回地答道:“再磨磨唧唧等孟妈妈来了可就不轻易出去啦!”
定国公府共有三房,大房嫡出,二房三房都是庶出的。现在担当爵位当家的就是穆筠娴的父亲穆先衡。
穆筠娴挨个喊了人,挨着杜氏坐下,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这不是想贡献贡献娘嘛!”
梳着双螺髻的丫环紫玉把帕子放进热水里, 转头语带轻巧道:“是呀,奴婢瞧您是要夙起的, 热水都打好了。”
桌上的马吊牌统共有四十张牌,每人先取八张牌,残剩八张放在桌子中间。
穆筠娴进屋去等了一会儿,灵玉带着红玉去库房里找了找,把之前用过的蓑衣和斗笠翻了出来。
三夫人钱宝婷也是本性子急的,才出了年,便筹措着给女儿夫役婿。钱氏相中了一个六品寺丞的嫡子,对方看中了国公府的背景,不在乎穆筠妍的父亲只是个正八品的照磨,也情愿相看着尝尝。
牌桌的角边还放了四个青铜脚炉,炉子里烧的是银屑炭,丁点炊火都没有,里边温着几壶茶水。
灵玉道:“女人上园子里去了,夫人但是有急事?我这就去把女人叫返来。”
到了荣贵堂里,早有几个丫环在外候着,一个先去禀了屋里的人,一个领着穆筠娴和灵玉往屋里去。
杜氏一看手上的牌要胡了,欢乐道:“今儿都在我这儿吃!”
紫色锦被里的少女, 带着慵懒睡意的声音从红帐里传来:“灵玉,昨夜是下雪了么?”
讶异地“啊”了一声,穆筠娴收了杆,把东西扔给丫环,对灵玉道:“好端端在自个家里都有费事从天上掉下来,这叫甚么事?”
此为防盗章 夜深时分, 飞雪骤至, 喧闹的天井以内可闻折竹之声。
穆筠娴倒是没把这事放在内心,哪晓得寺丞之子一见才子误毕生,方知仙姑之名不是讹传,定国公府这位披着吉祥出世的小娘子,是真正的西施嫦娥,有国色天香之貌!
弦丝雕花架子床上的穆筠娴半蒙面, 被子外就露了一双眼尾细而略弯, 状似桃花的眼睛,一听丫环灵玉说昨夜真的下了雪, 顿时精力了,叮咛人出去服侍她梳洗。
如青坐下,喝了杯热茶暖暖身子,搭上灵玉的手,道:“我先跟你说了,你再去喊女人返来。”
灵玉点头应了一声,亲身送走了如青,交代了一声,让几个一等丫环看着主屋,便亲身去园子里,去叫大歉收的穆筠娴。
穆筠娴正在水边垂钓,模糊闻声几声呼喊,分了神,没一会儿就见灵玉来了,同她附耳把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