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笑道:“有甚么不放心的,家里有好东西总得显摆显摆,难不成一向藏着掖着……有主儿的东西,别人惦记了也没用。”

易楚皱了眉头,“如何不能安睡法儿?”

炕桌上摆着好几只玉佩,有刻着节节高的碧玉,有雕成宝瓶状的白玉,有刻着莲花的红玉,另有块雕着螭龙纹样的墨玉。

易楚沉默半晌,哑声道:“我晓得了,你下去吧,好生服侍伯爷。”

雪被踩过就失了神韵,比不上刚落时候的意境美。

就这么点小事,随便叮咛个丫环来讲一声就是,还值当他亲身返来?

易楚心中生疑,却怕吵醒了他不敢乱动,只悄悄地窝在他臂弯里,任由他抱着。

书里安神助眠的方剂很多,可都治本不治本,喝了药能安睡一晚,不喝药的话,还是不能睡。

唇角紧抿,脸庞刚硬,夙来通俗黑亮的眸子被眼睑遮住,却将眼底的青紫闪现无遗,而浓黑的长眉紧紧蹙着,似有抹不去的愁绪。

又想到,曾经令京都权贵闻风丧胆的人竟然也在乎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是在乎她家里的人吧?

本来他也在怕!

因是大年月朔,又是进宫,总不能像平常那样随便。

易楚站在地当间儿,脑筋转得缓慢,一边想一边问:“你待会儿还去晓望街?”

杜仲倒是不在乎地仍将它与别的玉佩混在一处,“先帝信我一是因圆通法师,别的也有祖母的启事,先帝在潜邸时曾与祖母有过一面之缘,而后父亲抱屈而死,先帝应是心胸惭愧,以是待我比其他臣子更刻薄些……可我也没少替他做事,足以对得起他的信赖。”

杜仲跟在易楚身掉队了东次间,一把揽过易楚低声道:“现在才晓得女人出产真是不易……幸亏你送了赵稳婆去,先前一个稳婆底子忙不过来,外祖母说这还算是顺利的。阿楚,等你生下这一个,我们再不生了好不好?孩子再好也不如你首要。”

“小的明白,”小厮恭敬地施礼分开。

他从不是嗜睡的人,之前也曾有过三四日不眠不休的时候,可此次如何仿佛睡不敷似的?

后一句倒是问俞桦。

易楚重重地叹了口气。

易楚饭也顾不上再吃,忙让人请俞桦出去。

这夜两人天然没有起来守夜吃饺子。

小厮游移着,“大过年的,不好说。”

易楚忙让冬雪给他看座,又端了茶水来,温声道:“跟从伯爷一起驰驱辛苦你了。”

易楚羞恼地推拒,“都辰时了,不是说要进宫?”

试过一次再试一次,眉头不由锁在一起。

俞桦便不担搁,急仓促地又走了。

“先前伯爷睡得也未几,但每天起码能睡两三个时候,可现在睡不上一刻钟就醒了。有两次伯爷还连夜赶返来过,没轰动夫人,跟俞管家说了几句话又连夜归去了……小的猜想,伯爷是挂念着夫人……特别是宣府那边产生了一件事儿……”

画屏这是要生了?

稍做安息后,又恩爱一次才作罢。

看到他幽深黑眸里的傲然与得意,易楚忽地笑了,柔声拥戴,“那是天然,先帝作为一国之君,怎能够做亏损的买卖?”

“外祖母炖了鸡汤我跟着喝了碗,现在倒是饿了,你呢,吃了吗”

待看清是她,才松弛下来,再度搂紧她的肩头,呢喃道:“不想起,再陪我睡会儿。”

杜仲眸光也变得和顺,带着薄茧的手悄悄滑过她细如凝脂的脸颊,捏了一下,指着刻着翠竹的碧玉笑道:“就送这块节节高的吧?满月时我回不来,到时候你的身子愈发重了,并且天也冷着就别去了,我洗三时一并送去,好不好?”

昨夜不知何时落了雪,院子里的已扫洁净,屋顶墙头还是一片白,被金色的阳光辉映着,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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