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她将镇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让程氏气得痛碎了一颗心，又让宋氏母子几近和程氏分裂。今后，程氏除了她的亲女儿太子妃，可就没有甚么人和她相亲了。
“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么，一想夫人的大事还未办好，还不得赶着约人么。只是约在这个时候，恐怕明日太子要来当程氏的说客了。”
卫祯这孩子俄然接话，愤然道：“对，门儿都没有。大姑母老是瞧不起我母亲，将来我也要瞧不起她！不学好工夫，我是不会归去的！”
三人未几时便回到恒王府，秦傕似是笃定了卫子楠能抢来卫祯，早已叮咛人打扫出一处院落供孩子起居。采薇本日没有随行归去，留在府里刚听到动静时又惊又喜，内心头把程氏骂了个痛快，感觉实在解气，故而亲身盯着下人清算院落给镇国公府的小少爷。
她半展开眼，并不想多说：“没甚么。”
看看睡在内里的秦傕，这……
程氏翻开被子下床，惨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点头：“此事恐怕还得从恒王动手，只能看太子妃能不能劝太子插手了。且让那小贱人再放肆两日，今后定有她受的。”程氏说着，提起笔来，在信笺上落下几个字，忽而顿住笔，“对了，去将我那些东西给祯儿送去。”
话说得有事理，小孩子应是不记仇的，宋氏和她娘家，获咎就获咎了，守住卫家的血脉才是首要的。可……可卫祯因为母亲撞头盲眼，已经将这笔账送到程氏头上了，卫子楠再一教唆，只怕是越拦越毒手。
这孩子……真会说话。
“夫人辛苦了，本王等得肚子都叫了几百遍——祯儿，快过来姑父这里，姑父一会儿带你吃好的。”
本日这一出，她早就打算好了，镇国公府要好好的，程氏却千万不能好。卫祯这孩子是程氏的命根子，给她抢走了，程氏那日子必定是一日不如一日痛快。
“唉，何必如此苦大仇深，祯儿的事不是办好了吗。”他道，“我约了太子明天午后去醉月楼一聚，夫人既然想去，记得腾出时候来。届时你自去玩乐，本王亲身处理那两个高北美人的事。”
程氏皱眉，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人敢这般跟她做对，头一回受这等窝囊气，要忍下来实在艰巨。但是，并没有多少时候给她想接下来该如何办，既然宋氏已经醒了，接下来卫子楠必定就要尽快带着卫祯离府。
“但是方才等我时约的？”卫子楠惊奇道，对他俄然的主动脱手，略微有些吃惊。
瞎了？！程氏略有些惊奇，但很快就松了口气。万幸只是瞎了，没有闹出性命。
她脑筋里一时反响起宋氏的话，那一刹时恍恍忽惚感觉端坐车中的别人模狗样，确切有那等不凡的气度。但是只是一刹时的工夫，秦傕便嬉皮笑容扬起他招牌似的笑，那笑像把扫帚似的，蓦地将她不实在际的感受一扫而空。
但愿宋氏的眼睛还能好吧，她那长嫂也是个命苦的。
“那蠢妇，现在这般乃是她咎由自取！”程氏轻哼了声，神采甚为轻视，勾带起眼尾的浅浅细纹。
程氏手腕倔强，宋氏若明天不狠下心来这么一出，本身不会这么顺利就将卫祯带走。她本来是筹算等宋氏有所表态今后，借秦傕的面子，再拉上本身的倔强，生生抢走卫祯的，成果局势并未如她假想的那般生长，而程氏也还来不及请太子妃出面干与。
昨晚起，两人便各自一床被子，互不相干躺在一张床上睡。不知又过了多久，忽觉肚子一阵疼痛，惊而坐起，竟是葵水忽至。
可如果不拦，难不成由着卫子楠放肆。
待清算了兵器，卫子楠揣摩着，春香一个服侍必定是不敷的，明日还得给他再物色个丫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