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送畴昔了。我来时就料定皇兄必然肯帮手,未免夜长梦多,方才已将人送去太子府了。皇嫂是个明事理的,只消我仆人解释清楚,想来并无费事。”
说着,凄惨痛惨地抹了两把眼泪,声音哽咽似是再难说下去。
听得另有转机,秦傕猛地弹坐起来,可谓是两眼放光,枯木逢春啊,伸手拽住秦源的袖子:“皇兄,救我!”
秦傕听完,仰在地上摆了个大字,完整自暴自弃了,仰着天花板长叹:“能劝她甚么,我可不想再挨揍。”
太子摆摆手,甚是谦善,很有为人兄长的气度:“你呀,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算不得我灵光——话说,皇弟本日约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不如快些说了,我也好分开这烟花之地,免得落了闲话。”
“但是王妃她……”红鸾打住,话锋一转,“这续温丹调度气血,驱寒温补有奇效,平常丹药不及万分之一,对女子是极好的。只是,这药材极其可贵,只怕一时半会儿弄不到手。”
太子前脚刚走,后脚红鸾便开门出去,人还未至,倒是先刮出去一阵香风。配房中,沉寂如水,秦傕一改方才的脆弱样儿,负手立于窗前,看着太子府的马车垂垂驶出视野,眼里目光冷冷,不屑地自鼻中收回一声哼笑。
秦傕拿袖子抹了把脸,止了他那不值钱的眼泪,悲叹道来:“皇兄你听我说。那妒妇散了我养在外宅的姬妾,倒是漏了两个最可儿儿的。我现在也护不住她们,就想着……”他稍作停顿,仿佛给本身鼓了鼓气,“就想着找谁暂帮我护住。然我细心一深思,感觉找谁都不如找皇兄安妥,就……”
太子惊奇,茶也不喝了,吃紧问道:“卫祯这孩子但是镇国公府的独苗,如何能住进恒王府去,这于礼分歧呀!皇弟就真的不想再劝劝了?”
秦傕欺身上去,又捏捏她的脸,再三承诺,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不舍地放她走了,刚转过身就对上太子一张高深莫测的脸。
秦傕一个大男人,哭成个窝囊废,那眼泪鼻涕的糊了一脸,拽着太子的衣袖浑然没个出息样,听得太子如是一问忙把脑袋抬起来,戚戚然点头:“是啊,想求皇兄帮个忙。”
秦傕提到这个,又是埋头感喟,表情降落得很:“唉……这几日兄弟我过的日子……说出来皇兄可别笑话——刚结婚第二天,她就强行掌了中馈,将我那傅姓总管赶回家去了,现在在府中她可谓是一手遮天,说一不二,我几乎挨了她的揍呢。”
夙来窝囊没甚么弘愿的恒王殿下,差点就扑倒太子肩上痛哭一场:“何止这些,她拿了帐本便差人去查各处庄子,将我养在别处的美人儿找出来都给打发了,我……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受一妇人摆布,却还得假装伉俪敦睦讨父皇欢心……”
红鸾帮着和上门,疏忽了端坐在配房中的太子殿下,责怪道:“那奴家就等着王爷,王爷办完了事,可别忘了找奴家哟。”
“你说话夙来入耳。”秦傕又饮了一口,放下茶碗不在拾起,“林普来的时候,记得再让他办件事。药谷里的续温丹再制几枚,尽快送来。”
红鸾惊了惊,忽而明白过来,捂嘴咯咯笑:“太子殿下养外室,不管究竟养的是谁的人,人养在他那边就是他卖力。归正身契都给出去了,可就跟我们沾不上干系了。今后三皇子拿此做文章,脏水也泼不到我们身上。细心想想,太子被传养外室,可不就是将‘伪仁伪义’停止到底么?王爷这招,公然高超。”
“你倒是鬼点子多,操纵到为兄头上。”太子亦是大笑,听得这恒王佳耦冲突如此之深,岂有不欢畅的事理,“如此,我便将城西刘葫芦巷的宅院劈出来给她二人暂住,你若驰念她们了自去找她们就是,就当去你本身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