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帝驾崩,朕秉承大统二十余载,勤政克己,上不负先祖,下不负臣民。然月有盈缺,人无长生,今朕已感龙体不佳,精力不济,恐迟误江山社稷,戴罪千古,故令恒王自本日起监国,听政行权,丞相郭艾尽帮手之责,令无讹夺。”
“儿臣不敢。”秦傕顿了顿,昂首,眼中眸光温和,无半分怯意,“儿臣所求与母妃所求不度日命罢了,到现在儿臣手中无权无势,夫人手中更无兵权,对父皇忠心不二。儿臣大胆敢问父皇,如何逼宫?”
可谁还不晓得天子的脾气,那是最恨棍骗的。恒王在背后煽风燃烧,促进太子谋反,又令三皇子身陷囹圄,极其叫陛下顾忌,怕是他逃不过一死。
“是。”秦傕站起来,顺手捶了捶跪麻的腿,脸上并没有即将赴死的惊骇。
天子看着他急仓促走出门,扭头返来:“再问你一边,可对劲了?”
天子没理他,吃着宫人送来的药膳,将他晾了好久。细碎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出去,映在他的头发上,本来只是鬓角泛霜的发,恍忽间已成了斑白,被光芒一照,显得好生衰老。
卫子楠把花摘下来,踩了个稀碎:“……”
这话让天子不免感同身受。
“你不敢,你另有甚么不敢的——来人,服侍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