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箱子道:“沉着呢,你可开不了,待会儿素云开了,带了小丫头清算出来。要放在哪儿你拿主张吧。”
待老太太处传饭了,李纨与两人一同前去。又让素云取了给其别人的几份一同送了畴昔,碧月问:“要不要给宝玉拿清柠玫瑰露和姜蜜柚?”常嬷嬷道:“既然都没人提过,还是当不晓得的好,不然又牵涉出二女人四女人说了甚么话,倒害了人。”碧月点头称是。
李纨不由想起方才那几个婆子的群情,想了想,道:“你还小呢,且玩几年也不迟。”贾兰道:“读书也不累,跟玩差未几。”李纨无话可说。
迎春忙道:“不了不了,大嫂子若老是如此,我们都成打劫的了。”
闫嬷嬷一捏荷包,推拒道:“奶奶,那里用得着这么些。我们这买书的事都回给二奶奶晓得的,不过是给门上的婆子几个钱打酒吃罢了。”
迎春沉默了一回,昂首道:“大嫂子说的是。”
李纨笑道:“倒生受他们了。”
李纨便让素云将茶叶拿来,世人看时,只见这茶不是散碎的,竟是一颗颗金黑细纹的小枣。李纨取了放在一旁茶碟中递与世人细看,边道:“这是茶叶压成的,那金色的便是茶叶上的茶毫了。”
起先的婆子也说:“要说这大奶奶真是甚么都替兰哥儿想到了。传闻还花了几个月的月钱给兰哥儿买书。”
李纨放了神识听了个清楚,内心暗笑:“这府里公然是主子放个屁都有百十小我晓得。”见闫嬷嬷出去了,背面四个婆子抬着两个大箱子,晓得是第二批图书。忙让抬出去,素云让在檐下擦洁净了箱子再抬进屋里,又打赏了四个婆子,李纨认出恰是刚才在院外闲话的几人中的。
近十顷的地界,李纨在里头玩得纵情。一边看这灵烹的文籍,一边拿那些半成品练手。有了些体悟,又取外头的食材出来试做,倒是乐此不疲。现在已将这馆库挪放到了小住前面带的小花圃里。阿土等天然是收回了。那日接待迎春和惜春的甜白瓷茶具和十锦点心盒都是这馆库中的食器。之前虽携了些贪欢的器物出去,取出来平常利用就过分了些。偶然候李纨私心想,贪欢的东西,只怕搁哪儿都过分了些。
惜春道:“大嫂子还是不要了,到时候宝玉晓得了又闹!”
一时都端了上来,不是盖碗,是一套甜白釉厚骨茶具,一荷纹雕莲蓬把壶,四个莲纹拢口杯,胎骨甚厚釉色莹润如脂玉。茶碟倒是甜白荷叶嵌竹芯的,白釉厚胎的荷叶碟中间置杯的内芯用的文竹,妙在严丝合缝像天生如此。惜春看得希奇,道:“难为他们如何做出来的。”
贾兰沉吟一下,道:“我前次去给老爷存候,老爷说让我跟宝二叔一起上学呢。”
“几个月月钱!大奶奶现在但是十两银子一个月的,老太太说有个兰哥儿,不敷花,又给加了十两。这几个月的月钱买书,阿弥陀佛,这读书公然是富朱紫家才气干的事儿!”
李纨白日在贾府看书教子消磨时候,早晨便进了珠界或修炼看书或在芥子屋内寻宝。光阴不成计。那贪吃馆库的巨厅都已清算结束,以圆台为中间,两条十字订交的大道为界,现在东区放满了各色食材,真是满铛铛。南区是各色炊具,北区是食器,将调料和那些已经做好的成品半成品放在了西区。
李纨又拍拍她的手:“我这里常日也安逸的很,老太太太太又说让我照看你们的,你们如有闲,尽管来我这儿,也好稍稍热烈一些。”二人都应了。
几个婆子在院门外闲话,一个说:“这大奶奶又鼓起甚么消息,要给窗子换玻璃的。太太最是要俭省,这下又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