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玉秀心中波澜起伏,原觉得商老爷毒发身亡一事,再不济也只是自家的两位叔叔迷恋手中的权益,才遣人设下了毒计,毒杀了商老爷子。
彭文昌身居上京巡案司四大捕快之一,多年来行走清远各州府之际,三教九流的人物不知见过多少,这一少年相师的视若无睹还能说是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一语道破此番前来是受了老友张东庭的嘱托,不由让彭文昌心中惊奇不定。
尚玉秀沉吟茶盏工夫,感喟道:“先生所言倒是能解我商家的危急,但是自此商家一分为三临时不说,酒方泄漏之下天下人皆可酿造老芬酒。”
“包相师,彭某谢过了。”彭文昌心念急转之下,起家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了桌案后,拱手谢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此番交谊彭某记下,告别!”
而两位皇子能够遣人毒杀商老爷,又怎会不能毒杀本身,皇权之下尽是蝼蚁的事理,尚玉秀又岂会不知。
“稍安勿躁,看我眼色行事!”
刘三胜闻听此言顿时怒形于色,心中暗骂好不识汲引的相师,竟然敢在彭大人面前信口雌黄,若本日善摆干休则无疑是破坏了自家的出息。
现在听闻这相师一番观点以后,才觉悟过来商老爷毒发身亡一事临时按下不提,现在这商家迫在眉睫的则是有两位皇子在背后博弈,非论胜负商家已然是岌岌可危。
“如果执意不肯拜别,他朝蒙冤之际莫怪本日的孟浪。”包文正抬目望着一弯残月模糊浮上了天涯,负手而立淡声说道。
刘三胜心中惶恐不已,其间商老爷的中毒身亡一事,彭大人都不敢沾手,又岂是自家小小的济州府的班首能够连累的,刘三胜面上青白不定的沉吟半晌,也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奉上了桌案后,拱手抱拳见礼道:“包相师,刘某眼拙,本日的交谊他日必然酬谢!”
包文正冷哼一声道:“商蜜斯不过是想晓得商老爷被何人毒杀一事,须知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东宫太子依仗商家的财帛,尚可皋牢朝中大员,如果商家自此分裂,太子的东宫之位也是岌岌可危。
“这位小哥莫不是与东庭兄长了解,如此说来与彭某倒可靠近一二。”彭文昌心中起疑,扣问道。
包文正身穿孙薇薇缝制的红色长袍,也未曾睁眼一观在坐的诸位,径直与余暇的桌案上落座,举手拿起桌案上的酒壶自斟自饮,道不出的落拓安闲。
“这便是商老爷毒发身亡的诱因。”包文正掷地有声的道。
陪侍的丫环瞧见这花圃中的客人,转眼间便散去大半,心知不当之下便仓猝遣出一人前去禀告。
“莫不是玉秀在先生的眼中,当真浑身铜臭,先生两次拒玉秀与千里以外。”尚玉秀故作感喟的说道:“莫不是玉秀已然色衰不成?”
包文恰好整以暇的将杯中的美酒饮下,又斟满了一杯后凑于鼻间一嗅老芬酒的醇香,这才将酒杯放在了桌案上,长身而立抱拳见礼以后,又再次落座。
尚玉秀顿时眼中一亮,再次躬身见礼道:“先生既然连我商家的秘方也晓得,如果玉秀情愿以身相许,不知先生可会应否?”
“商家现在哀事临门,觅来衙门世人彻查中毒身亡一事,现在包相师临府不过半晌,世人未曾知会一声便自行拜别,还请包相师何故教我?”尚玉秀面色冷了下来,略有些怒形于色的说道。
“玉秀又怎能包管来年承诺先生的事件?”尚玉秀反问道。
刘三胜现在倒是巴不得有宵小前来冲犯,也好钢刀出鞘在彭大人面前展露一番,因而冷眼旁观不再说话。
刘三胜闻听此言以后心中的肝火顿时消逝,本日既有彭大人如此叮咛,只消的好生顺从,今后便能在彭大民气中留下一席之地,对于自家的宦途也算是有了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