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孺眼中的惶恐和冲弱的抽泣声不断于耳,村中的家犬也是动乱吠叫不断。
年老父老见济州府的衙役已到,便遵循刘班首的叮咛,遣人将左邻右舍齐齐唤了过来,与木门以外的巷中等待扣问。
“好!济州府由诸位兄弟和刘某在,岂容贼人作歹!”刘三胜拍案而起,击节赞道。
刘三胜将手中的缰绳递于衙役,便走了上前,与李家坡的年老父老叮咛了几句后,令衙役将其团团围住,便携四名衙役手持火把走进了院落。
刘三胜心知知府大人现在肝火极盛,如果冒然辩白只会火上浇油,因而低头沉默不语。
刘三胜回转济州府之际,心中更加感觉窝火和苦闷,这命案现场颠末再三的勘察,仍然是毫无一点眉目,如前三起命案普通无二,妇人有了身孕之时,被束缚与床前,先是将百口妇孺和男人残暴的杀死,而后将妇人拨皮抽骨,只残留一堆血肉,浑身的骸骨不知所踪。
包文正含笑说道:“刘班首身负济州府缉案重担,想必是公事缠身,包某闲云野鹤,多等一阵也是无妨。”
刘三胜接过仵作的勘察檀卷,心知又是一桩无头公案,便遣人庇护好案发明场,与天气略微发亮,雄鸡报晓之时,分开了李家坡。
言罢,秦明理拂袖而去。
如果常日,便将这李家坡的更夫李瘸子羁押到缧绁中,屈打成招之下便也能交差,但是现在这连环命案焉知而后不再产生,让刘三胜好生难堪。
浮生堆栈中,包文正一身白袍端坐在楼下大厅的桌案上,手持折扇轻摇端是闲散自如,等待刘三胜上门拜访;南宫宇负手而立站在身后,心中自行思考三招失传的剑法。
唤过了仵作和几个衙役,骑马再次前去李家坡勘察命案现场。
众衙役早已起家而立,各自将钢刀持在手上,跟从刘三胜和曹青一起大步流星朝济州府府衙走去。
卷宗砸在了刘三胜的脸颊上。
待酒足饭饱之时,刘三胜瞧了瞧桌案上的残羹剩肴,便唤过掌柜来重新添置,部下的众衙役都是结实的儿郎,如果桌案上不残留少半的酒肉,今后难道让人痴笑鄙吝财帛。
秦明理语气略微转和,接着言道:“刘班首,你已跟从本官多年,劳苦功高有目共睹,但连月来四起命案,济州府内百姓大家自危。”
这壮汉唤作曹青,乃是济州府西门城防的衙役,虽不附属刘三胜的统领,凡是有命案皆是第一时候上报到刘三胜处,沿路问过巡查衙役后,便一起朝酒坊中奔来。
刘三胜却安然的端坐在酒坊中,与一众缉案的衙役划拳喝酒嬉闹不已,作为济州府缉案的班首,刘三胜已经约有一月未曾回转家门,便是被这接连产生的三起命案所累,本日知府秦大人再次过问了此事,严令刘三胜必须尽快破案。
李瘸子一声惊呼,划破了李家坡沉寂的夜晚。
“吱呀!”一声,酒坊虚掩的木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魁伟的壮汉腰挎长刀身穿衙役劲装,排闼看到了刘班首和一众衙役都在,脚步仓猝的便走了过来。
在暗淡的油灯下,空中上几具尸身倒在了血泊中,那狰狞的面庞和尸身上惨白的骸骨让人胆战心惊,床前的麻绳上挂着一件宽松的罗裙,罗裙下摆的肝脏碎肉在血液的粘合下聚成了一团。
来到衙门内的,刘三胜和众衙役骑上官马,各自手持火把便策马疾走朝李家坡而去。
平常庄户人家,那里见过这等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各自噤若寒蝉的惊骇不已,虽是天气闷热,仍不由得颤抖不已。
李家坡打更的更夫李瘸子,暮年间砸伤了双腿因无钱接骨,伤愈以后双腿吃不得力,便做了这打更的活计。彻夜打更走到了李家坡一处人家的门前,见其内油灯仍然亮起,心中迷惑之余便多去巡查了几次,而后模糊听到有衣袂声飘飞的声音,昂首一看一道黑影自这户人家的栅栏以内腾空而去。